此時,華玄素玉足上的鎖鏈忽然輕輕晃動,發出細碎的金屬碰撞聲。
叮鈴!
叮鈴!
在這靜謐的相擁中,竟成了有韻律的仙樂。
她微微仰首,羽睫輕顫如蝶翼,腰間的手愈發不規矩,而她勾著他脖頸的力道也漸漸收緊…
虛空之中,一座碩大的陰陽道圖,徐徐展開…
山脈深處。
一道風神俊逸的身影揮著手上的折扇,身著一襲素雅的青袍,看上去頗有幾分儒雅之氣。
梁丘聽蓮見得此人,眸中浮出幾分喜色,“二師兄,你們不曾被困住?”
青年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聽蓮,你難道盼著我們被困死在那裡不成?”
梁丘聽蓮聞聽此言,急忙搖頭,“自然不是,聽蓮…聽蓮…隻是開心。”
“好在我在危機之時,動用秘法從那困境之中逃出,隻不過大師兄和小師弟…哎…”公承望說著歎了口氣,眉宇之間透著些許無奈之色,眸中神色黯然,“聽蓮,若是當初你能及時回來,催動輪回古令,我等倒也可以及時脫困,隻是不知你為何當初離開之後便一去不回?”
梁丘聽蓮聞聽此言,麵露幾分自責之意,苦笑了一聲後道:“都怪我,當初…當初我該回去救你們的…可是…可是卻聽那人所說…不能回頭,不能靠外人之力,突破秘境,所以才…才選擇與他們同行…結果卻不想居然害了大師兄和小師弟,還有那麼多同門師兄…”
公承望聞聽此言,眸中透著些許凝重之色,“師妹,你的意思是當初有人攔著不叫你回去?”
梁丘聽蓮微微頷首,“二師兄,那位大師說的也是有理有據,所以我便也就信了他,隻是沒想到…”
公承望臉上透著幾分淩人的寒芒,“哼!想來那人多半也是沽名釣譽之人,擔心折返回去救我們也會被困,又害怕,若是直言自己不敢相,就會遭他人恥笑,所以才編造了這麼一個如此可笑的借口,此人倒真是可恨至極。”
梁丘聽蓮聞言,羞愧的再次低頭,眸中泛著些許苦澀之意,“對不起,二師兄。都怪我輕信他人,才會害了大師兄和小師弟,都怪我…”
梁丘聽蓮聲音微顫。
公承望袖袍一甩,“師妹,這件事情怪隻能怪那賊人太過於可惡,蒙騙於你,自然不能把這罪責全然推到你身上,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還是沒要,繼續自責下去,儘快奪取傳承才是正事。”
梁丘聽蓮微微頷首,“嗯!”
“聽蓮,那份地圖如今可還在你身上?”公承望問道。
梁丘聽蓮微微頷首,“那地圖如今還在我身上。”
她說著,手中多出了一份羊皮古卷。
古卷之上泛著道道奇異的光澤,上麵隱約夾雜著輪回之氣,透著一股玄妙的古之氣韻。
公承望看到這份古卷之後,這才算是鬆了口氣,“聽蓮,這古卷你可有告訴過那些人?”
梁丘聽蓮搖搖頭,“二師兄,如此絕密之事,聽蓮自然不敢隨意告知他人。”
公承望聞聽此言,這才算是鬆了口氣,“那就好!你在此地稍作調息,師兄前去探路。”
梁丘聽蓮微微頷首。
公承望化作一道青光,朝著前麵疾馳。
宮殿綿延之處。
令狐晶晶蓮足輕點虛空,衣袂飄飄如乘風而行。
她眼前一道墨色鬼影兀立,周身被濃如化不開的黑霧裹纏,黑霧中不時翻湧著細碎的灰敗氣息。
那股邪惡腐朽之意直衝眉宇,聞之令人作嘔,望之便覺心頭發堵,似有無數陰祟在其中竊笑。
更駭人的是,那鬼影竟能隨意幻化。
方才還是模糊不清的暗影,轉瞬間已化作與令狐晶晶一般無二的模樣,連衣飾鬢發都分毫不差,唯有雙眸泛著死寂的灰光,朝著她悍然殺來。
令狐晶晶眸光一凜,心念微動間,身形已盤坐於虛空,膝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天妖琴。
琴身似以千年古玉雕琢,泛著溫潤光澤,琴弦如冰絲玉縷,輕觸便有清越之音。
她素手纖纖,在琴弦上輕挑慢撚,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而出,初時低婉如私語,轉瞬便化作金戈鐵馬之聲。
一道道仙音凝聚成形,竟化作一頭九尾白狐虛影,狐身矯健,九尾蓬鬆如浪,眼如赤金,帶著凜然神威,朝著那墨色鬼影猛撲而去。
黑白兩道虛影瞬間戰在一處。白狐虛影靈動迅捷,九尾掃動間帶起陣陣清輝;墨影則陰詭難測,時而化作利爪,時而凝為尖刺。
兩道身影在虛空中交錯翻飛,快如閃電,化作道道殘影,不過瞬息之間,已交手不下百招。
琴音愈發急促,狐影攻勢愈烈,墨影雖仍頑抗,卻已漸露頹勢,黑霧翻湧間,似有潰散之象。
又過百招,勝負終見分曉。
九尾狐虛影陡然昂首,九道狐尾如白玉雕琢的長鞭,齊齊衝天而起,帶著凜冽勁風,瞬間將墨色黑影死死纏繞。
黑影掙紮嘶吼,黑霧翻騰欲裂,卻被狐尾越收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