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襲銀狐裘長袍曳地,赤金繡線勾出纏枝蓮紋,隨步履翻卷如烈火騰躍。
麵如琢玉,眉峰斜挑入鬢,眼若寒潭凝冰,偏唇瓣似點絳唇,冷冽中透著驚心動魄的豔。
她眉宇間自帶一股疏離清貴,縱是風姿綽約,也如昆侖之巔的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腰肢一束如弱柳扶風,袍擺下卻隱見渾圓臀線,豐腴身段被衣料裹得恰到好處,增一分則豔俗,減一分則寡淡。
赤足踏於虛空,肌膚勝雪,趾甲泛著珍珠光澤,每落一步,足下便綻開團團七彩祥雲,如履錦緞。
周身更有七彩神光流轉,紫電繞肩,金輝裹體,青焰纏腕,映得那抹火紅愈發熾烈。
行至半途,她微微側首,長袍廣袖拂過流雲,神光與雲氣交纏,竟生出漫天霞光。
遠望去,宛如九天玄女臨凡,風姿絕世,縱是瑤池仙娥見了,也要自愧不如。
雨仙妙意!
洛歲安察覺到此女之後,眉宇之間透著幾分清冷之色,眼眸深處帶著幾分淡然之意,“美人,你這是何意?”
雨仙妙意那張精致絕美的俏臉之上,透著些許淡漠之色,“頑劣之徒,驚擾了閣下,還望閣下勿怪。”
洛歲安聞聽此言,不由得笑出了聲,“他做了這般的事情,又豈是一句勿怪,能夠赦免得了的!”
白袍少年見到自己師尊降臨,那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紅潤起來,整個人又恢複了之前那般的囂張狂傲。
“小子,再敢對本公子的師尊無禮,小心我師尊將你千刀萬剮,抽皮剝骨!”白袍少年,冷聲道。
洛歲安聞聽此言,嘴角邊挑著一絲不屑的笑,“哦!我倒還真是好奇,你這位師尊又如何將我千刀萬剮抽皮剝骨!”
雨仙妙意聞聽此言,秀眉微蹙,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徒弟。
白袍男子低著頭,“我隻不過是看不慣他對師尊如此輕慢!”
雨仙妙意美眸中透著些許複雜之色,轉頭一雙美眸冷冷的掃過洛歲安,“洛大師,先前是小徒頑劣,還望大師勿怪,妙意其實與這雨仙天國,也有幾分緣分。”
洛歲安聞聽此言,冷笑著掃過雨仙妙意微眯著雙眸,“那小子出言不遜,而且意圖擄走,本座的女人,又豈是你這三言兩語,就能夠將此事平下的!廢話少說,如此你我二人倒不如直接動手,一較高下。”
白袍青年聞言,不由得放聲大笑,好似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哈,你居然想要與我師尊一較高下,你也配!”
雨仙妙意悠悠的歎了口氣,他自知是自己這個徒弟氣不過先前被此人鎮壓,所以才故意挑動雙方的怒火。
不過她也清楚,眼前之人似乎也沒有打算放過自己,這一戰無可避免。
想到這,雨仙妙意便不再多言,“大師,你我二人境界相差,若真是動手,即便是大師的文源之術造化通神也未必會是本座的對手,你當真要動手?”
洛歲安袖袍一甩,“無妨,仙子動手吧。”
不遠處。
雨仙妃望著虛空之中那道驚世的絕美倩影,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許複雜之意。
先前好像自己也是這般的態度,結果卻落到了如此的下場,一時之間,雨仙妃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悲涼之感。
雨仙妙意素手輕揚,廣袖如流雲翻卷,霎時間天風乍起。
虛空之上,忽有七彩華光迸射,赤如丹霞、紫若霓虹、青似煙嵐,諸般色光交相輝映,織成漫天絢爛。
俄而光華斂凝,化作億萬雨珠,顆顆晶瑩剔透,墜於半空卻不墜落,反倒隨其心念流轉。
隻見她指尖輕劃,那無邊雨珠便如聽號令,裹挾著天地間浩然正氣,於虛空之中翻湧彙聚。
初時如銀鏈交纏,轉瞬便擰作玄鳥之形。
頭生七彩羽冠,翼展遮天蔽日,尾羽垂落如流蘇,竟全由雨珠凝結而成,每一片羽翎都流轉著剔透光澤,仿佛一碰便會化作甘霖。
玄鳥周身,更有澎湃大道光華繚繞,金紋如篆文遊走於羽翼之上,隱隱有雷霆之聲自其中傳出。
甫一現世,便有浩蕩天威彌漫開來,雲層為之低伏,山川為之靜默,連風都似斂了聲息。
玄鳥昂首清啼,聲穿九霄,雨珠所凝的眼眸中映出寰宇,竟似藏著日月運行、四季更迭之理。
雨仙妙意立於玄鳥之側,衣袂隨風微動,望著這親手鑄就的神物,眸中似有星辰流轉,與那漫天七彩交相輝映,端的是一派天人氣象。
洛歲安袍袖乍展,獵獵風聲中,九百九十九塊萬載靈材驟然破空而出。
那些靈材或如赤金流光,或似墨玉凝脂,更有通體泛著星輝者,皆是采自昆侖之巔、東海深淵的稀世之物,每一塊都蘊含著億萬年天地靈氣,甫一現世便引得周遭虛空微微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