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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集:蒙麵人的身份(1 / 1)

太原城的晨霧還沒散,第九聲鐘鳴的餘韻正繞著鐘樓的飛簷打轉。蘇半城站在土地廟的香案前,指尖捏著那枚剛從陳叔懷裡掉出的銅製令牌——令牌上的狼紋缺了一角,正好能和殺虎口屍身懷裡那半塊對上。香案下的陰影裡,阿武正用刀柄抵著陳叔的後心,昨夜在協同慶密道裡找到的那串銅鈴在他腰間晃蕩,鈴舌上的“譚”字被露水浸得發亮。

“陳叔,二十年前那個雨夜,你在父親書房外燒的,是仿造的鹽引吧?”蘇半城的聲音很穩,目光卻落在陳叔左眼下那片被黑布重新遮好的痣上。方才第八聲鐘響時,陳叔掀布的瞬間,那痣的形狀他看得真切——和父親日記裡夾著的那張小像上,賬房先生眼角的痣分毫不差。

陳叔的喉結動了動,黑袍下擺滴著水,不知是晨露還是冷汗。“蘇公子既已認出,何必再問。”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卻比方才在廟門後多了幾分顫抖,“你父親當年把真鹽引藏在譚家祖墳的第三株柏樹下,用羊脂玉做了標記——那玉上的裂痕,原是按鹽引水印的紋路鑿的。”

蘇半城摸出懷中山羊脂玉,玉上的裂痕在晨光裡像條遊走的蛇。他想起三天前在譚家祖墳,阿武用洛陽鏟掘出的那個陶甕,甕底鋪著的正是父親的筆跡:“玉裂則引現,引現則人亡”。當時陶甕裡除了一卷泛黃的鹽引,還有支箭簇,箭杆上刻著個“常”字——和黑風口找到的那支,箭羽都是蒙古草原的雕翎。

“常老三的賬本缺頁,是你撕的?”蘇半城忽然轉身,目光掃過香案旁那個打開的嫁妝匣。匣子裡的紅綢上擺著半張當票,正是聚源當鋪那半張的另一半,當票背麵用蒙古文寫著幾行字,和蒙古王府密信上的密語同出一轍。阿武昨夜剛請了晉祠的老喇嘛翻譯,說寫的是“鐘鳴九響,痣者當誅”。

陳叔的肩膀垮了下去。香案上的燭火被風卷得歪倒,蠟油滴在那枚王爺令牌上,燙出個小小的黑痕。“二十年前,常老三還是個跑街的夥計,撞見我替你父親往蒙古王府送密信。”他的聲音低了下去,“那賬本上記著他收了譚宗浚三十兩銀子,要去官衙揭發——我不得不撕了那頁。”

“譚宗浚?”蘇半城猛地攥緊玉,玉棱硌得掌心生疼。他想起譚宗浚書房裡那幅《寒林圖》,畫中枯枝上的鈴鐺和土地廟香案下的銅鈴一模一樣,當時隻當是巧合,此刻才驚覺畫中落款的“光緒七年重陽”,正是父親被關進死牢的前三天。

第九聲鐘鳴的餘音剛落,廟門外傳來馬蹄聲。譚宗浚穿著件藏青棉袍,手裡舉著個油紙包,袍角沾著的泥點和夜行人在官衙後牆留下的腳印同色。“半城,你要的東西找到了。”他把紙包往香案上一放,裡麵滾出個賬本,正是常老三說的那本被搶走的流水賬,賬本的裝訂線裡夾著根頭發,黑中帶白——蘇半城記得父親臨終前,頭發也是這樣花白的。

“譚大人來得巧。”陳叔突然笑了,笑聲裡帶著痰響,“當年你父親譚宗浚,可是拿了鹽商五千兩銀子,才在巡撫麵前保下常老三的命。”

譚宗浚的臉瞬間漲紅,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那裡藏著把匕首,刀柄上的紋路蘇半城認得,和蒙麵人射穿羊脂玉的那支箭尾,雕花一模一樣。“一派胡言!”他厲聲道,“我父親當年是太原知府,怎會與鹽商勾結?”

“那你書房壁畫後的密信,為何要模仿蘇明遠的筆跡?”陳叔突然提高聲音,黑布下的眼睛亮得嚇人,“你以為用蒙古文寫‘酉時三刻土地廟見’,就能把禍水引到蒙古王府去?彆忘了,二十年前那個雨夜,你就在蘇府的後牆根下,手裡還攥著常老三給你的那半塊王爺令牌!”

第十聲鐘聲突然響起,不知是誰在鐘樓裡又敲了一下。蘇半城猛地看向譚宗浚的靴子,靴底沾著的紅泥,和聖母殿壁畫前的腳印同色——那壁畫上周先生前天剛發現,有塊磚是鬆動的,磚後藏著個藥箱,正是巴圖大夫丟失的那個,箱底刻著“協同慶”三個字。

“藥箱裡的止血散,和殺虎口屍身傷口的藥粉,是同一種。”蘇半城緩緩開口,目光從譚宗浚臉上移到陳叔腰間,“而陳叔你懷裡露出的那截賬本,紙頁邊緣有火燎的痕跡——和父親書房當年燒剩的灰燼,紋理一致。”

陳叔的手猛地按住胸口,黑袍下的身子開始發抖。香案上的銅鈴突然自己響了起來,鈴舌撞擊的聲音裡,蘇半城仿佛聽見二十年前那個雪夜,父親在大牢裡隔著鐵欄喊他的名字:“半城,記著,賬房先生左手有六根手指!”

他猛地看向陳叔按在胸口的手——那隻手從黑袍袖管裡露出的部分,赫然有六個指節。

“你不是陳叔。”蘇半城的聲音陡然變冷,“陳叔在我五歲那年就病死了,父親給我看過他的墳,就在晉祠的聖母殿後。”

陳叔的黑布突然掉了下來,露出張布滿皺紋的臉。左眼下的痣是假的,用朱砂點上去的,此刻正順著冷汗往下淌。他的左手從袖管裡完全伸出來,第六根手指蜷縮著,指甲縫裡還沾著點朱砂——和賬本上的紅點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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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常老三的哥哥,常老大。”蘇半城一字一頓,目光掃過香案上那卷剛拚好的鹽引,“當年父親發現你們兄弟倆用假鹽引冒充官鹽,要去揭發,你就殺了他,再冒充陳叔混進蘇府,撕了賬本,燒了鹽引,還嫁禍給蒙古王府。”

常老大突然狂笑起來,笑聲比鐘樓的鐘聲還要刺耳。“你父親太礙眼了!”他猛地扯開黑袍,露出裡麵的箭囊,囊裡的箭杆上都刻著“常”字,“殺虎口那個鹽商是我殺的,他發現了我們用羊脂玉仿造鹽引水印;蒙麵人也是我扮的,譚宗浚不過是被我拿住了把柄的棋子!”

他說著突然從箭囊裡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就要射——卻在拉弦的瞬間僵住了,因為阿武的刀已經刺穿了他的後心。血珠濺在香案的紅綢上,像極了賬冊裡那個血指印。

“我認得你的箭法。”阿武的聲音裡帶著哭腔,“我爹當年就是被這種箭法射死在黑風口的——他是蘇先生的護衛,臨死前攥著半塊刻著‘常’字的箭簇。”

第十一聲鐘鳴悠悠傳來,蘇半城撿起常老大掉在地上的那半塊令牌,和譚宗浚遞過來的另一半拚在一起,完整的狼紋在晨光裡閃著冷光。譚宗浚低著頭,從懷裡掏出封信,是他父親譚宗浚的親筆,說當年確實收了鹽商的銀子,卻沒想到會害死蘇明遠,這些年一直用蒙古文寫密信,就是想引蘇半城來揭開真相。

“周先生呢?”蘇半城突然想起什麼,轉身看向廟門。周先生昨夜說去官衙找胡老板的供詞,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在鐘樓。”常老大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說,眼睛死死盯著蘇半城,“他才是……真正的蒙麵人……他左眼下方的痣,是真的……”

話音未落,鐘樓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蘇半城抓起父親的舊拐杖,杖頭的銅箍在晨光裡泛出冷光——那銅箍裡藏著的,正是父親當年藏的小刀,刀刃上刻著“半城”二字。

他衝出土地廟時,第十二聲鐘聲正撞碎在太原城的上空。巷口的老槐樹下落著片衣角,黑布做的,角上繡著朵蓮花,和鹽引水印的蓮花一模一樣。遠處的鐘樓頂上,有個黑影正往下爬,手裡攥著個賬本,正是周先生一直捧著的那本。

“周先生!”蘇半城大喊著追過去,拐杖敲擊石板路的聲音,和二十年前父親在書房踱步的聲音漸漸重合。

鐘樓的台階上灑著血跡,一直延伸到頂樓。蘇半城推開鐘樓的木門時,正看見周先生站在銅鐘下,臉上的黑布已經扯掉,左眼下那顆痣在鐘聲的震動裡微微顫動。他手裡的賬本掉在地上,散開的紙頁上,用朱砂寫滿了“蘇明遠”三個字。

“東家,你還是找來了。”周先生轉過身,臉上沒有驚慌,隻有種解脫的平靜,“當年是我給常老大開的蘇府後門,也是我把你父親的行程告訴了殺虎口的鹽商。我欠常家一條命,他弟弟當年替我頂過殺人的罪。”

銅鐘在風裡輕輕搖晃,鐘壁上刻著的“光緒七年造”幾個字,被晨光照得發亮。蘇半城看著周先生,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裡的最後一句話:“最親近的人,藏著最深的刀。”

周先生從懷裡掏出個小布包,裡麵是半張當票,正好能和香案上的那兩張拚成完整的一張。當票的抬頭寫著“隆昌號”,日期是二十年前的重陽——正是父親燒賬冊的那天。

“這是你父親當掉羊脂玉的當票。”周先生把布包遞過來,指尖在顫抖,“他不是要私藏鹽引,是想把真鹽引當在隆昌號,等風頭過了再取出來交給朝廷。那玉是抵押,裂痕是他親手鑿的,怕彆人認出。”

蘇半城接過當票,當票的邊緣有個牙印,和胡老板供詞裡說的“死囚牢裡有個犯人咬過當票”完全吻合。他抬頭看向周先生,突然發現他的右手少了根小指——和聚源當鋪地窖裡找到的那截斷指,骨節形狀一致。

“地窖裡的斷指是你的?”

周先生點點頭,嘴角泛起苦笑:“當年常老大逼我仿造鹽引,我不肯,他就剁了我的小指。後來我躲在聚源當鋪的地窖裡,用血寫了那半張當票,想留給你線索。”

第一縷陽光穿過鐘樓的窗欞,照在周先生的臉上。他突然朝著銅鐘撞了過去,一聲悶響後,整個人順著鐘壁滑下來,嘴角溢著血,眼睛卻望著蘇半城,像是有話要說。

蘇半城衝過去抱住他,聽見他在最後一口氣裡說:“常老三……還活著……在蒙古草原……”

第十三聲鐘聲不知被誰敲響了,震得整個太原城都在發抖。蘇半城抱著周先生漸漸變冷的身體,看著窗外漫過來的煙火,突然明白父親說的“半城的煙火”,原是一半是繁華,一半是灰燼。

他從周先生懷裡摸出最後半塊羊脂玉,和自己的那塊拚在一起,裂痕正好連成一個完整的“忠”字。遠處的土地廟方向,阿武正牽著馬跑來,馬背上的錦盒裡,放著常老大臨死前沒能毀掉的鹽商名單,名單的最後,用朱砂畫著個小小的鐘樓。

太原城的鐘聲還在響,像是在數著那些未了的債,那些藏在蒙麵之下的臉,和那些終於要見天日的真相。蘇半城把拚好的羊脂玉舉過頭頂,陽光穿過玉上的裂痕,在地上投下一道細碎的光,像極了二十年前那個雪夜,父親給他講過的,蒙古草原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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