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愧對滿城將士,愧對滿城百姓……請將軍將我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芸娘此刻沒了半點之前的優雅風韻,儘是一臉的愧疚與自責
賀烽看著牢籠中的秦噙霜,再看看不遠處跪地不起的芸娘,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抽搐
要依著賀烽這脾氣,這會兒這秦噙霜已經被砍成肉餡喂狗了
可若是想要把這城內的細作儘數根除了,此時殺這麼一個階下囚意義並不大
賀烽還沒開口,就見秦噙霜先開了口:
“不用求他!他們這些狗官,是不會在乎你一個女子的性命的!”
“彆看你為了這太原城儘心儘力,還幫他們抓了我,現在我被抓了,你已經沒價值了,他不會讓你活命的!”
秦噙霜在牢房裡對著芸娘不助的譏諷謾罵
賀烽在一旁看的好笑,剛冷笑沒兩聲,不想肚子上的皮肉因為笑而抽搐的生疼,
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傷口因為笑兩聲又崩開,疼的賀烽呲牙裂嘴
……
“狗官!你笑什麼!”秦噙霜聽見賀烽的冷笑,轉而把目標又對準了賀烽
“好好好,不笑啊……不笑了”賀烽的神情就像是在哄著孩子不哭一樣,對著秦噙霜好言好語
賀烽的反應不僅讓秦噙霜覺得兔死狐悲似的做作,也引起了身邊將士的不滿
於嶽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的火早已經燒起來了,這細作不知道間接害死了多少宋人,現在還要好言好語的搭理?
但他不敢對賀烽發牢騷,把怒氣全撒在了秦噙霜身上
隔著牢房的木柵,於嶽夠不到裡麵的秦噙霜,一腳踹在了牢籠的木柵欄上:
“閉嘴!”
於嶽這一腳,發泄出了心中大半的怒火,卻也一腳踹的整個牢籠都在震動,頂上的灰塵,都因為於嶽這一腳而飄落
在於嶽這一腳的震懾下,秦噙霜閉了嘴,整個牢房都比剛才安靜的多
賀烽見秦噙霜不鬨騰了,溫和道:
“激將法?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傻麼……”
賀烽一句話點在了秦噙霜的痛處,確實,這秦噙霜的一席話,目的就是為了讓賀烽留下芸娘一條命
雖然這芸娘在守城上也有些許功勞,但這細作是因她而進的城,說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在哪也說不過去
而顯然,這秦噙霜雖然已經徹底對他人沒了人性,卻對這秦噙霜格外溫情,
剛剛罵賀烽的話,聽起來是謾罵,卻無意間用話點叨著賀烽的同時,把芸娘的功績一一列舉,目的昭然若揭,不是為了留芸娘一命,又是為了什麼
賀烽一句話問的周圍將士一臉霧水,秦噙霜聽在耳朵裡卻心知肚明
能識破自己身份的人,又豈會沒有這點睿智
她知道自己的話,會被賀烽看透了心思,她隻是希望能借此,暗喻芸娘與自己無關,希望賀烽繞她一命……
她的心思,賀烽自然能看得懂,芸娘雖也和其他的婦人一樣心軟,但確實在大是大非麵前沒有犯錯,賀烽自然也沒想過苛責
“咱簡單點……你給我點兒我想要的,我饒你一命,咋樣”
賀烽帶著一絲“真誠”詢問麵前的秦噙霜
賀烽話一出口,秦噙霜失聲笑了出來:
“哎呦我的大將軍……”
“咱都是成年人,來點實際的,我是細作,你把我扔給皇城司,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怎麼可能放過我?”
秦噙霜一臉的從容,顯然對賀烽的話,她並不感興趣
自己做過的事,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