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汴梁城,皇城司私牢
影子如同個幽靈,無聲地穿過陰暗的走廊,來到最深處那間特殊牢房外,
李彥正等在這裡,臉上帶著一絲不耐煩
“如何?那貨開口了沒?”
李彥尖聲問道,
影子搖了搖頭,聲音乾澀:
“刑罰已到極限,再加重,必死!”
“他意誌已近崩潰,但我們想問的事,依舊咬死是個人行為,與鎮朔軍無關……”
“廢物!”
李彥低聲罵了一句,不知是在罵影子還是罵劉青,
“李相那邊已經等不及了!欽差都已出發,必須要拿到賀烽圖謀不軌的鐵證!否則如何服眾?如何讓官家下定決心?……”
李彥一通牢騷過後,沉默了一下:
“上次我跟你提起的那個於嶽的老母,若是從這入手,會不會好一些?這人對此執念很深……”
“我本想著,這畢竟是最後一條路,若有其他的辦法,就先用其他的辦法……”
“不用等了,沒時間了,就用這個,讓他開口!……”
李彥的眼神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狠厲
“好!……”
……
李彥眼中的狠厲越發濃重:
“把這消息,不經意的讓他知道,那老虔婆快不行了,唯一的心願就是死前能再見兒子曾經的袍澤一麵……”
“若是他肯合作,指認賀烽,咱家就大發慈悲,讓他們見上一麵,甚至給她請大夫治病,若是不肯……就讓他們隔著地府相見吧!”
影子聞言微微頷首:
“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話,身影再次融入黑暗……
牢房內,劉青被一盆冷水潑醒,新一輪的折磨讓他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隻能艱難地喘息,
一個獄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故作憐憫的歎息:
“唉,真是造孽啊……劉將軍,你說你這是何苦呢?自己在這裡受儘酷刑,城外那個於嶽的老娘,怕是也快熬不住了……”
這話一出口,劉青的身體猛地一顫!渾濁的眼睛努力睜開!
見劉青有反應,那獄卒繼續道:
“聽說老太太一直念叨著那個於嶽,還想見見你……可憐啊,孤苦無依,病得就剩一口氣了……上麵說了,隻要你肯點頭,立刻讓你們見麵……”
“還給老太太請太醫診治,要是你再這麼硬撐下去……嗬嗬,那就隻能等著給她收屍了哦……”
字字句句,如同毒針,狠狠紮著劉青的神經,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於嶽的囑托,於老夫人的安危,是他心底最深的執念和軟肋,
“呃……啊……”
他喉嚨裡發出破碎的痛呼,身體因劇烈的心理掙紮而顫抖,鐵鏈嘩嘩作響!
就在他意誌即將被撕裂的邊緣,牢房角落的陰影裡,似乎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一枚小得幾乎看不見的石子,無聲無息地滾到他身體的下方……
劉青申請一愣,用儘最後一點力氣,仔細的觀察那石子,石子表麵似乎用刀刻了一個極淺的,需要仔細感知才能辨認的圖案——那是一個簡單的十字標記,是斥候之間使用的暗號之一!
劉青心中猛地一頓!是泥鰍?還是老貓?他們還在汴梁?
他們在想辦法救自己?或者說……至少有人在告訴他,他並非完全孤立無援?
這一刻!一股微弱,卻堅韌的意念,注入劉青的神誌!
皇城司的威脅依然可怕,但希望的種子已經種下!
劉青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出黑色的血塊,然後抬起頭,對著那獄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譏笑:
“……告……告訴李彥,想……讓我配合,除……除非他給我生個兒子……”
獄卒聞言臉色極度犯惡心的一變,罵罵咧咧地走了!
……
陰影中,影子默默地看著這一幕,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劉青剛剛那一瞬間細微的變化,和突然的堅定,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他感覺,似乎有彆的人,已經溜進了他的地盤,
東京汴梁城的暗流變得更加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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