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轉瞬之間便來到了天啟三十六年1656年)的春天。在過去一年裡,莊妃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迎來了她人生中的一個重要時刻——她在去年1655年)為朱由校誕下了皇十八子。這個孩子的誕生對於朱由校來說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同時也讓他停下了原本匆匆的腳步。
由於莊妃的身孕,朱由校決定在莫斯科停留下來,陪伴她度過這段特殊的時期。於是,他在這座寒冷的北方城市裡,接連度過了兩個漫長的冬天。
然而,儘管朱由校的行程因莊妃懷孕而有所改變,但大明帝國的軍隊卻並未因此而停滯不前。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們繼續向北挺進,成功地奪取了俄國的芬蘭部落全境,從而正式與強大的瑞典王國接壤。
與此同時,向南的戰事也取得了重大進展。土爾扈特部牧區被納入了大明帝國的版圖,其首領書庫爾岱青更是被朱由校任命為新成立的俄族第一軍軍長。這一舉措不僅鞏固了大明帝國在南方的統治,還為其與盤踞在克裡米亞半島的克裡米亞汗國接壤創造了條件。
而在西邊,明軍則一路高歌猛進,攻占了俄國的幾乎全部領地。至此,大明帝國的疆域已經延伸到了極致,與同樣對俄國領土虎視眈眈的波蘭王國在基輔至明斯克一線交彙。
莫斯科河的冰麵在三月的暖陽裡綻出裂紋,朱由校站在克宮改建的露台上,看著內侍們將一盆盆耐寒的報春花搬到廊下,嫩黃的花瓣上還沾著昨夜的霜氣。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抱著繈褓中的皇十八子站在他身後,貂皮鬥篷的邊緣掃過地麵,留下淡淡的香氣——那是從明國運來的茉莉香膏,混著北方特有的鬆脂味,在這座曾經的俄國皇宮裡釀出奇異的氣息。
“陛下看,他們在雪地裡堆的堡壘,玩的真開心啊。”年過四旬的布木布泰輕聲說道,手指指向宮牆下的空地。幾個穿著錦緞小襖的小子正指揮著衛兵滾雪球,其中最大的是十四歲的皇帝近侍瓦西裡,他已經能舉起比自己還高的雪磚。小的如五歲的納塔利婭和三歲的鮑裡斯,他們二人已經被布木布泰收為了侍女和近侍,準備給繈褓裡蹬著小腿,仿佛也想加入這場喧鬨的老十八做書童。
朱由校接過孩子,掌心觸到那溫熱的小身子,突然想起兩年前那個雪天,瓦西裡捧著發芽的土豆跪在書房裡的模樣。嘴角微微揚起,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
“盧象升的奏報看過了?”他低頭逗弄著兒子,小家夥抓住他的手指不放,指甲蓋粉嫩嫩的像花瓣,“芬蘭部落的毛皮貢品已經入倉,瑞典那邊派來的使者還在驛館等著?”
“回陛下,使者帶了二十匹純種雪蹄馬,說是瑞典國王的賀禮。”布木布泰接過宮女遞來的熱茶,“隻是他們反複打聽,咱們在波羅的海沿岸修的船塢何時完工。”她頓了頓,眼波流轉,“昨日臣妾聽軍情局的人彙報,這個冬天,波蘭一直在基輔一線修建工事,那些哥薩克騎兵在邊境線上天天挑釁。”
朱由校抬頭望向西方,那裡的天際線隱約可見新建的了望塔。年前明軍攻占基輔時,他還在產房外聽著布木布泰的陣痛聲,如今戰線已推進到明斯克,捷報像雪片般飛來:斯拉夫第一軍在書庫爾岱青的帶領下,用土爾扈特人的馬術,俄國人高大威猛的巨斧,配合明國的火槍、炮陣,把克裡米亞汗國的遊騎兵趕回了半島;西征的明軍在基輔周邊與波蘭貴族的翼騎兵對峙,雙方的斥候每天在第聶伯河兩岸互相試探,河麵上漂著的箭羽和彈殼,在春日裡泛著冷光。
宮牆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那是新組建的克宮護衛隊的士兵在換防。他們穿著明式軍服,卻保留著傳統俄國人的圍脖,隊列經過時,領頭的軍官抬手行禮,鎏金的軍徽在陽光下晃眼——那是朱由校親自設計的圖案,左邊是龍紋,右邊是展翅的雄鷹,象征著被納入版圖的各族。
“十八皇子的名字,陛下想好了嗎?”布木布泰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朱由校低頭看著懷裡孩子熟睡的臉,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就叫朱慈焱吧。”他輕聲說,指尖劃過孩子的鼻梁,“火華也,從三火,凡焱之屬皆從焱,以冄切。”
露台的香爐裡,檀香與鬆煙纏繞著升起。遠處的紅場上,商販們已經支起了攤子,明國的瓷器與俄國的皮貨擺在同一貨架上,穿長衫的掌櫃用生硬的俄語和斯拉夫人討價還價。兩年前餓死過人的貧民窟,如今蓋起了整齊的磚瓦房,煙囪裡冒出的炊煙在藍天下連成一片,像給這座城市係上了溫暖的腰帶。
忽然,快馬的蹄聲從宮門方向傳來,一名驛卒翻身下馬,舉著染塵的奏報穿過廣場。朱由校知道,那應該是前線的消息——或許是瑞典使者的答複,亦或許是波蘭軍隊的動向,又或許,是新的疆域上,又升起了一麵明字大旗。而他懷裡的朱慈焱,在這充滿希望的春日裡咂了咂嘴,仿佛已在夢中,觸到了那片正在無限延伸的帝國疆土。
“啟稟皇爺,庫爾斯克發現了大型的鐵礦!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吳彤滿臉喜色,聲音都有些激動地向朱由校稟報著,“而且,艾哈邁德院長還特意派人來彙報說,有了這些鐵礦,再加上原俄國火炮專家的協助,他對製造出更先進的火炮充滿了信心呢!”
朱由校聽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點了點頭,表示對這個消息的認可和滿意。然而,他心中更為關注的,卻是另一件事情——如今的歐洲各國,對於他這位來自東方的皇帝究竟是怎樣看待的呢?
尤其是那個“老鼠”阿列克謝,竟然在最後關頭帶人逃入了波蘭—立陶宛聯合王國的境內。這個聯合王國到底會如何應對他的到來呢?是打算與他一較高下,還是會選擇臣服於他呢?這些問題一直縈繞在朱由校的心頭,讓他有些坐立不安。
正當朱由校沉思之際,突然,一股熊熊燃燒的烈火從他的腹部猛然升騰起來,一路沿著他的身體燒到了頭頂。他立刻意識到,這是布木布泰為他精心研製的鹿鞭酒又開始發作了。
得!看來他首先要考慮下,怎麼解決個人的生活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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