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克森謝爾納帶著三千餘潰兵逃入了塔爾圖城堡瑟瑟發抖。這位瑞典名將,怎麼也弄不明白,在兵力並不處於劣勢的情況下,己方的莫裡斯方陣是怎麼敗在了明國人的手中的。
如果,要解開奧克森謝爾納的困惑,或許得從莫裡斯方陣的“命門”與明軍戰術的“針對性”說起——這種16世紀由荷蘭莫裡斯親王締造的經典戰術,雖以紀律嚴明、火槍與長矛協同著稱,卻並非無懈可擊,而明軍的打法恰恰戳中了它的軟肋。
莫裡斯方陣的核心優勢,在於開闊地形下的集團協同:前排長矛兵組成密集槍林抵禦衝擊,左右兩翼的火槍兵輪射提供火力壓製,整個方陣如同移動的“鋼鐵刺蝟”,在歐洲戰場的平原對決中幾乎無解。但它的弱點也同樣顯著:對地形極度依賴需開闊地展開)、機動性極差方陣轉動需嚴格配合,稍亂則崩潰)、側翼與後方防禦薄弱長矛與火槍的正麵火力雖強,側後幾乎無防護)。且他們的滑膛槍雖然射速快,但射程過近,或許麵對手持火繩槍的歐羅巴軍隊,或許還能逞威風,可碰到加強版燧發槍的明軍,他們隻能在遠距離被動挨打。
而明軍的戰術,或許正精準利用了這些弱點。
在塔爾圖周邊的丘陵、森林或河穀地帶,瑞典軍隊根本無法讓萬餘人組成的三十多個莫裡斯方陣完全展開。而明軍一上來就以十二磅炮轟擊移動緩慢的方陣,瑞典人哪怕鎖子甲在厚實,也無法擋住明人的榴彈。
當然,瑞典人也不傻,他們也有火炮,隻可惜,他們的火炮射程夠不著明軍的炮兵陣地,同樣也無法轟擊到明人的步兵方陣。甚至,在明軍火炮延伸轟擊時,他們還隻能被動挨打。如此,便徹底淪為了戰場上的看客,直至最後潰敗時,全部成了明軍的戰利品。
在十二磅炮延伸炮擊時,明軍步兵方陣以迫擊炮加燧發槍集群發動突襲,他們集中迫擊炮轟擊瑞典莫裡斯方陣核心,抵近至六七十餘米時,影藏在燧發槍槍手身後的投彈兵,便奮力扔出手雷。在六七十餘米的距離上,瑞典人夠不著明軍,而明軍有太多裝備能夠輕易收割瑞典人的性命。
加上瑞典人的火槍兵並沒有身著鎖子甲,很快便被多重火力擊潰。而瑞典方陣的火力支柱崩塌,長矛兵又因炮擊潰散,方陣的“刺蝟殼”就會裂開。
更致命的或許是近戰突破。莫裡斯方陣的滑膛槍讓人稱道的就是他們在三四十步距離上,以密集的彈幕著稱。而明軍以揚長避短的戰鬥方式,讓他們始終沒有施展才能的機會。
說到底,莫裡斯方陣的“不敗”,是建立在歐洲戰場的戰術共識上;而當它遇上跳出這種共識的對手——用靈活打破僵化,用火力瓦解協同,用地形限製展開——潰敗便成了大概率事件。這或許正是奧克森謝爾納在城堡中百思不得其解的關鍵:他贏了“兵力數字”,卻輸在了“戰術代差”之外的“規則顛覆”。
此外,奧克森謝爾納可能忽略了“士氣差”的隱性影響:瑞典潰兵本就因先前的戰敗士氣低落,麵對明軍陌生的戰術,極易因恐懼而崩潰。因此,他寄希望以塔爾圖城堡守住利沃尼亞的土地顯然是徒勞的。
而明軍或許剛經曆勝利,指揮層對歐洲方陣的弱點早有預判,畢竟有偽軍事家朱由校的存在,戰術執行更加的果斷。
在取得野戰勝利之後,明軍沒有給瑞典人更多喘息的機會。
兩天之後,便迅速發動了對塔爾圖城堡的攻勢。
明軍攻占塔爾圖城堡的戰術,本質是將“火力壓製”“工程突破”與“步炮協同”熔於一爐,精準針對了歐洲中世紀城堡的防禦弱點——這種打法既帶著明朝邊軍攻城的實戰智慧,又融入了東西方火器技術碰撞的新變量,讓習慣了歐洲傳統攻防邏輯的瑞典守軍猝不及防。
塔爾圖城堡作為瑞典在波羅的海的前沿據點,是典型的歐洲石砌城堡:高厚城牆、棱堡式塔樓、護城河。守軍依托垛口用滑膛槍、火炮防禦。但這類城堡的致命缺陷是:火力點固定且數量有限,且守城火炮射程與威力遠不及明軍的重型火器。
明軍的破局第一步,是用“遠炮轟壓製,近炮打缺口”的梯次火力撕開防禦。
明軍先是以十二磅炮部署在城堡火炮射程外的壕溝高地,瞄準塔樓和主城門,幾輪齊射便摧毀了守軍的核心火力點,同時在近距離用迫擊炮的曲線彈道,覆蓋城牆垛口,迫使守軍不敢露頭,為後續工程作業掃清障礙。
歐洲城堡的防禦核心,在於“以地形拒敵”——護城河、陡坡、開闊的城下地帶,本是守軍射殺攻城者的“死亡區”。但明軍的壕溝挖掘,恰恰是用工程手段“抹除”這些屏障。
工兵從城堡火炮死角開始,挖掘寬1.5米、深2米的蛇形壕溝,逐步向城牆推進。壕溝兩側堆土成牆,既掩護步兵移動,又能讓藏在溝內的迫擊炮隨時抬頭轟擊城頭。這種“步步為營”的推進,讓守軍的滑膛槍和三磅炮難以發揮作用,散彈和實心彈要麼被土牆擋住,要麼越過壕溝打空。
而讓瑞典人寄予厚望的護城河,卻被明軍巧妙地破解了。他們采用了一種名為“引流壕”的戰術:在護城河的側方挖掘深溝,將河水引入附近的沼澤或低地,從而使護城河的水位驟然下降。與此同時,明軍利用壕溝挖掘出來的土方,迅速填入已經乾涸的河溝中,鋪成一條直達城牆根的通道。
這一舉措不僅徹底瓦解了城堡的“水盾”,還為後續的爆破行動掃清了最後一道地理障礙。當壕溝逐漸推進至城牆下方二十米的範圍內時,明軍的“殺手鐧”——定點爆破終於閃亮登場。
這一步的關鍵在於“精準定位”和“藥量控製”。明軍通過精確的計算和測量,確定了最佳的爆破點,並嚴格控製炸藥的用量,以確保既能炸毀城牆,又不會對周圍環境造成過大的破壞。
這種定點爆破的戰術完全跳出了歐洲傳統的“雲梯強攻”或“撞錘破門”的低效模式,展現出了明軍高超的軍事智慧和技術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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