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四十六年,公元1666年三月。西裡西亞平原上的黑麥剛剛被奧地利人種植下來,大明帝國十八萬聯軍的鐵蹄已將大地踏得震顫。鼇拜身披三重鮫魚皮甲,站在克拉科夫城堡的了望塔上,看著旗下三個軍如展開的巨翼:第一軍的紅漆盾陣反射著冷光,第二軍的騎射手正用馬刀削斷擋路的荊棘,第三軍的攻城炮車在泥濘裡碾出深轍,車軸轉動聲像極了關外雪夜的狼群嗥叫。
聯軍的旗幟在西風裡絞成一片斑斕的海。瑞典兵團的黃底十字旗與芬蘭人的熊紋標槍交錯,斯拉夫哥薩克的黑氈帽簷下,戰斧的鐵刃隨馬步輕晃。每當鼇拜的虎纛向前挪動半寸,這些來自不同國度的士兵便會同時發出呼喝——漢語的"殺"、瑞典語的"前進"、斯拉夫語的"烏拉"在曠野裡熔成同一股聲浪,驚得遷徙的雁群亂了隊形。
穿過蘇台德山脈時,第一軍先鋒營用火藥炸開了神聖羅馬帝國哈布斯堡家族留下的石製隘口。硝煙未散,鼇拜已踩著碎石登上隘口殘垣,指著遠處蜿蜒的奧得河對副將說:"三日之內,我要看到河麵上漂著咱們的浮橋。"他掌心的虎皮護手被汗水浸得發亮,那是早年在莫斯科城下斬殺沙俄百夫長時得的戰利品。
奧得河流域的日耳曼領主們顯然沒料到攻勢如此迅猛。當聯軍的火炮將炮彈射入布熱格城堡時,守兵還在教堂裡為春播祈禱。沿岸堡壘的烽火剛在暮色中燃起,第二軍的輕騎兵已涉水渡過支流,馬鐙上懸掛的敵軍首級在月光下泛著青白。有個芬蘭百夫長用矛尖挑著繳獲的日耳曼貴族紋章,向鼇拜獻上——紋章上的雙頭鷹被馬刀劈成了兩半,金漆剝落處露出下麵的鉛胎。
最令人心驚的是聯軍的協作。每當遇到沼澤地帶,斯拉夫工兵便會連夜砍伐雲杉架起棧橋;瑞典火槍手列陣時,芬蘭的弓箭手會自動填補側翼空缺;甚至連夥夫營都找到了默契,明軍的鐵鍋煮著哥薩克帶來的酸白菜,芬蘭人的銅壺裡正熬著關外的鹿骨湯。
當第一縷晨光掠過奧得河的冰棱,鼇拜的虎纛終於出現在西岸。對岸莫爾維茨的城樓上,神聖羅馬帝國的鷹旗正在顫抖。
......
而與此同時,趙良棟的鎏金帥旗也在波多利亞的荒原上豎起。第4軍的騎兵碾過剛剛解凍的黑土,馬蹄上的蹄鐵刮擦著凍土,發出類似磨刀的銳響;第5軍的將士們正將鉛彈灌入槍管,槍口蒸騰的熱氣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第6軍的馱馬隊載著120毫米榴彈炮,馬鞍兩側懸掛的鏈枷隨馬步輕擺——這十二萬人馬組成的鋒線,像被北風拉直的弓弦,隻待一聲令下便要穿透匈牙利的腹地。
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那兩支裝甲勁旅。兩個師的鋼鐵裝甲車,由於還未充分掌握橡膠的提煉技術。因此,在嘔凸不平的道路上緩慢行駛時,車內的士兵還是會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
但是作為大明帝國兩百萬大軍中僅有的五百人,裝甲兵無不是精銳中的精銳,同時,他們都還是大明帝國最忠誠的戰士——勳貴家族的子弟。
隻見200師師長孫思克勒馬橫刀,讓麾下120輛裝甲車以三列橫隊展開,正式踏入匈牙利境內。
作為被朱由校高度認可的民族獨立戰士,米克洛什?茲林伊的騎兵在蒂薩河畔與趙良棟成功會師。這位被稱為"巴爾乾之虎"的將領騎著雪白的阿拉伯馬,猩紅披風上繡著雙頭鷹徽記,見到趙良棟時竟翻身下馬,用生硬的漢話笑道:"將軍麾下的鋼鐵洪流比奧斯曼人的象兵更嚇人,果然名不虛傳。"他身後的五萬克羅地亞、匈牙利、阿爾巴尼亞族士兵正忙著搭建浮橋,哥薩克式的馬鞍上掛著馬刀與短矛,而明軍的工兵已在河對岸架起了數百門大炮,炮口齊刷刷對準南岸的神聖羅馬帝國大營。
協同作戰的默契在第三日便顯露無疑。當神聖羅馬帝國的蒙特庫科利軍團在科希策城堡外列陣時,趙良棟讓第6軍131師火槍手以三段式射擊壓製正麵,200師的裝甲車則在該師的掩護下發動了猛烈的衝鋒。神聖羅馬帝國的人,什麼時候見過這種不用牲畜拖動,便能夠自行奔跑的怪獸。還未正式接觸,便不戰自潰了。
茲林伊親率輕騎兵則繞過蒙特庫科利軍隊迂回,那些披著狼皮的騎手像灰色潮水般漫過側翼丘陵,馬弓射出的火箭精準點燃了敵軍的火藥庫。硝煙中,趙良棟的副將發現匈軍的牛角號聲與明軍的銅鑼聲竟能完美呼應——長聲代表佯攻,急促連響便是合圍信號。
趙良棟在軍帳裡鋪開羊皮地圖時,茲林伊正用匕首在布達城的位置劃出一道弧線。"我的騎兵熟悉喀爾巴阡山的小道,"他指著地圖上的褶皺處,"可以繞到敵軍背後切斷補給線。"趙良棟聞言擊節,當即讓131師騎兵與之配合:"這些鐵罐頭能頂住火槍齊射,正好為你們殿後。"帳外,明軍夥夫正將醃肉分給匈軍士兵,而匈牙利的牧民則教明軍如何用馬奶製作防凍的酪漿,銅鍋裡翻滾的熱湯蒸騰起混著肉香與奶香的白霧。
當米什利爾茨城堡的日耳曼旗幟被砍倒的瞬間,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震顫。明軍以摧枯拉朽之勢,一個月內狂奔數百裡,直擊匈牙利腹地。
趙良棟和茲林伊並肩而立,他們的身影在城頭上顯得格外高大。趙良棟身披鎧甲,威風凜凜,手中緊握著馬鞭,目光如炬地凝視著遠方。
在他們的下方,第5軍的士兵們正歡呼雀躍,將繳獲的日耳曼彎刀高高拋向空中。這些彎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是勝利的象征。而匈軍則吹起了歡快的風笛,那悠揚的旋律在空氣中回蕩,為這場勝利增添了幾分喜慶的氛圍。
遠處的平原上,第200師的戰車與匈軍的騎兵正交替掩護著向前推進。戰車的鋼板在夕陽的餘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與匈軍騎兵身上的皮甲交相輝映,宛如一張巨大的網,鋪展在廣袤的平原之上。
趙良棟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腰間的虎頭牌,那是他身份和榮譽的象征。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揮動馬鞭,指向布達城和佩斯城的方向。他的喉間發出一聲低沉而威嚴的吼聲,如同猛虎下山一般。
這吼聲不僅僅是對勝利的慶祝,更是對未來的宣戰。趙良棟心中燃燒著一團火焰,他要完成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都未能完成的壯舉——飲馬多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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