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還讓佩斯城內的所有鐵匠鋪,齊心協力打造鐵鏈,將城中貴族府上的楠木橫梁全部征用,派人打造石錨、竹纜等部件。
最後,他又從城中征召了數千百姓,隨同萬餘官兵先在南岸築起20米長的木石棧橋,用直徑30厘米的鬆木打入河床,頂部鋪厚木板,兩側設護欄。
因為北岸因處於玫瑰山陰影區,他派出了52師最精銳的數百斥候提前潛入,用預製木架快速搭建臨時棧橋。
以10個木製組件為一組,用楠木橫梁橫向連接,形成寬3米、長30米的“浮橋單元”,單元間留50厘米間隙緩衝水流衝擊。
從兩岸同步向中間推進,南岸先固定3組單元,用鐵鏈串聯後,派小船牽引至預定位置,拋入石錨;北岸以同樣方式推進,待兩岸單元相距50米時,派精銳劃小舟將最後幾組單元精準對接。
在浮體單元上縱向鋪設厚木板寬20厘米、厚5厘米),板間留1厘米縫隙防熱脹冷縮,用鐵釘釘入木梁固定。橋麵兩側加設護欄高1.2米),每隔10米插竹竿係紅綢,便於夜間識彆航道。
布達城的守將,蒙特庫科利自然不會任由明軍如此順利搭建浮橋。他一邊派出軍隊衝向玫瑰山陰影區,準備搗毀那邊的臨時棧橋,一邊將城中為數不多的火炮抬出城外,準備炮擊河中施工的52師。
作為明軍主帥,趙良棟豈能讓他如願。
他一邊集中了全軍所有的120毫米野戰炮、75毫米野戰炮對準城外敵軍的炮兵預留陣地,進行瘋狂的炮擊;一邊命令200師集中火箭炮對準布達城進行無差彆炮擊。
隨著隔岸明軍火炮的不斷轟擊,蒙特庫科利隻能率兵灰頭土臉的退回了城中。
五日後的子夜,佩斯城堡的篝火故意燒得比往日旺盛,數萬明軍排著整齊的隊列,在岸邊火炮的掩護下,施施然的踩著浮橋橫渡了多瑙河。由於200師、201師的鋼鐵部隊重量過重,趙良棟擔心會壓垮浮橋,所以他們並沒有跟隨大軍渡河。
當趙良棟的軍靴已踏上布達城外多瑙河南岸的土地,明軍已然將布達城團團包圍。
三萬神聖羅馬帝國守軍將城堡山的雉堞築得如齒刃般密集,每垛口後都架著黃銅炮,炮口在晨光裡泛著冷光。明軍主攻部隊48師官兵剛渡過浮橋後,便在河對岸的火箭炮,以及身後的120毫米、75毫米野戰炮的配合下,發動了對布達城的攻城戰。
格列特山上滾下了火油罐,黑油在地麵上燃起蜿蜒的火牆,將後續部隊堵在山下。但是,這並沒有難道攻山的明軍,他們迅速的將準備好的泥沙傾倒入火海。讓神聖羅馬帝國士兵如何都想不通的是,連水都不怕的黑油,居然就被明人輕易的撲滅了。
“梯衝營,架飛梯!”48師的主攻令旗在硝煙中揮動。一團士兵扛著浸透桐油的雲梯衝向城牆,木梯頂端的鐵鉤剛搭上垛口,就被守軍的長戟推開。城牆上突然潑下滾燙的瀝青,三名明軍士兵瞬間被裹成火人,慘叫著墜入護城河。城樓上的神聖羅馬帝國旗手揮動黑鷹旗,守軍的火槍齊射聲如爆豆,鉛彈打在明軍的藤牌上劈啪作響。
布達城的城牆是石灰岩砌成的,高逾三丈,牆根處鑿有無數射箭孔。48師2團火槍手伏在浮橋北岸的土坡後還擊,卻被城頭的重炮壓製——那些銅炮每隔一刻鐘就轟鳴一次,炮彈砸在土坡,激射的土塊肆意收割著明軍的性命。趙良棟看著不斷搖晃的浮橋,突然對身旁的茲林伊說:“你的騎兵沿玫瑰山繞到城西,那裡城牆有段是夯土的。”
當夜,明軍繼續對東門發起總攻。對岸的火箭炮將數千枚向城中瘋狂傾斜,火光裡可見守軍慌亂的身影以及漫天飛舞的殘肢。
硝煙還未散去,茲林伊的克羅地亞騎兵握著馬刀摸到了城西的夯土牆下,他們用羊毛裹住馬蹄,滑行如鬼魅。當第一架雲梯搭上夯土牆時,守軍的巡邏隊才發現異常,喊殺聲刺破夜空,城頭的警鐘如喪鐘般嗚咽。
最慘烈的戰鬥發生在城堡山的甕城。明軍好不容易炸開一道丈寬的缺口,卻被守軍的長矛陣堵在巷口。48師三團的將士們舉著盾牆推進,每前進一步都要踩過同伴的屍體。有個滿臉血汙的旗手將明軍大旗插進缺口,剛直起身就被鉛彈擊穿喉嚨,旗幟轟然倒下的瞬間,後麵的士兵踩著屍山又將旗竿扶起。
神聖羅馬帝國的指揮官在鐘樓上架起望遠鏡,看見明軍的攻城錘正撞擊內門,忙下令放下鐵閘,閘刀落下時切斷了六名明軍的手臂,血順著閘縫淌成溪流。
趙良棟在臨時搭建的了望台上盯著沙漏,沙粒漏儘時,浮橋方向傳來歡呼——201師的裝甲車終於運過了河。這些渾身包裹著鐵皮的鐵烏龜,被當做了攻城錘,撞向城門,每撞擊一次,城磚縫裡就簌簌掉灰。守軍在門後堆滿了裹著鐵甲的木桶,卻擋不住裝甲車的雷霆之勢,門軸斷裂的脆響在一裡外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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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黎明,明軍終於攻破外城。但守軍退到城堡山的核心陣地後反而愈發頑強,他們從教堂的尖頂上往下扔鉛彈,用鐘樓的巨石砸向街道。茲林伊的騎兵在巷戰中失去優勢,不得不下馬與明軍並肩作戰。有個匈牙利士兵用馬刀劈開了三名帝國士兵的頭盔,自己卻被城樓上的弩箭射穿肩胛,他倒地時,看見明軍的火槍手正對著鐘樓射擊,鉛彈在石牆上鑿出密密麻麻的坑洞。
當趙良棟的鎏金將旗插上城堡山的鐘樓時,多瑙河的浮橋已被炸毀了三段。雙方在殘破的街巷裡逐屋爭奪,神聖羅馬帝國的最後一支守軍退到大教堂,用聖像堵住大門。明軍沒有強攻,隻是圍而不打,直到次日清晨,教堂的彩繪玻璃後飄出了白旗——守軍的指揮官蒙特庫科利握著十字架走出時,戰袍上還沾著凝固的血漬。
清點戰場時,明軍發現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血。浮橋的鐵鏈上掛著戰友的屍體,城牆的箭孔裡插滿了折斷的箭杆,教堂的大理石地麵被血漬染成暗紅。趙良棟站在城堡山的最高處,看著多瑙河上的浮橋正在搶修,河風吹動他的戰袍,露出甲胄下被彈片劃傷的傷口。茲林伊遞來一壺燒酒,兩人碰壺時,酒液濺在雪地上,瞬間融開一小片殷紅。
“總算是拿下了這座該死的要塞。”茲林伊的聲音沙啞,無限的感慨著。趙良棟望著遠處正在收攏的明軍旗幟,緩緩點頭——三萬守軍雖敗,卻讓數萬明軍付出了近八千的傷亡代價,布達城的每一塊石頭,都記下了這場熱血交織的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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