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王玄策退回隊伍,"立刻通知都護府。"
長安城,鴻臚寺後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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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徐攥著懷中的平安符,那是去年他高燒不退時,照顧他的漢人老婦從慈恩寺求來的。符上繡著"漢蕃一家"四字,如今已被他摩挲得起了毛邊。
"小狼崽果然在這兒。"
陰影裡走出三個吐蕃裝束的漢子,為首者臉上的刀疤從額角延伸到嘴角。乞力徐認得他——論欽陵的心腹,屠夫噶爾。
"大相問你,東西到手沒有?"
乞力徐後退半步,後背抵上冰冷的牆壁。他知道對方要的是鴻臚寺那份西域兵備圖,但王玄策那晚的話猶在耳邊。
"我...我沒找到..."
噶爾突然掐住他脖子,腐臭的呼吸噴在他臉上:"彆以為穿幾年漢人衣服就是讀書人了。你阿媽還在邏些吧?"粗糙的手指收緊,"聽說她織的氆氌,讚普很喜歡..."
乞力徐眼前發黑,恍惚看見巷口有人影閃過——是經常跟蔣師仁喝酒的那個鴻臚寺小吏!
"明、明日..."他艱難地擠出字句,"明日午時..."
噶爾鬆手冷笑:"最後一天。"三人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乞力徐跪地乾嘔。
西域都護府,燈火通明。
王玄策將暗旨交給都護裴行儉,這位白發老將看完後臉色更加凝重:"於闐守軍僅三千,就算加上你帶來的安西援軍,也不足五千。"他指向沙盤,"而據探子報,吐蕃聯軍至少有五萬。"
沙盤上,代表敵軍的黑旗已經形成半包圍圈。王玄策突然將一麵紅旗插在於闐城西的綠洲:"這裡的水源必須守住。"
"報!"斥候衝進來,"城南三十裡發現羌族遊騎!"
裴行儉立即下令加強城防,卻見王玄策盯著沙盤出神:"王大人?"
"不對勁。"王玄策指向吐蕃主營位置,"論欽陵用兵向來狡詐,主力不可能這麼容易被發現。"他突然抬頭,"都護府可有西域礦產圖?"
當裴行儉展開礦圖時,兩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吐蕃軍駐紮處正是藍寶石礦脈所在!王玄策立即想起那種會流動的詭異寶石:"他們不是來攻城的,是來..."
"取毒!"裴行儉恍然大悟,"於闐地下水係連通礦脈,他們想投毒!"
布達拉宮,文成公主的寢殿。
李雪雁將寫好的密信塞入中空的金佛,交給心腹宮女:"老規矩,混在朝佛隊伍裡送出。"她突然按住宮女的手,"若遇盤查,立即吞下。"
宮女剛退下,門外就傳來鬆讚乾布與羌族首領的談笑聲。文成公主迅速擦去淚痕,將唐製玉佩藏入袖中,轉而拿起案上的吐蕃匕首。
"愛妃還沒休息?"鬆讚乾布推門而入,身上帶著馬奶酒的氣味。
文成公主微笑行禮:"在等讚普。"她餘光瞥見羌族首領腰間掛著的藍寶石墜子,與密信中描述的一模一樣。
當夜,公主獨坐窗前,望著長安方向。案上擺著兩樣東西:柳如眉給她的《醫心要術》,和一包從羌族使者身上偷來的藍寶石粉末。醫書某一頁被她折了角,上麵記載著某種礦物毒的解法。
太醫署的藥爐晝夜不熄。
蔣師仁焦急地踱步,直到首席太醫捧著研碎的藍寶石出來:"驗出來了,內含"碧血砂",與當年皇後所中之毒同源!"
"怎麼可能?"蔣師仁奪過藥箋,"這毒不是天竺..."
"但配方改良過。"太醫指著藥箋上一行小字,"加了吐蕃特有的雪蓮精華,毒性更隱蔽。"
蔣師仁立即想起乞力徐今早塞給他的紙條:"西市胡商區,第三棵柳樹下。"他衝出門時,夕陽正將長安城牆染成血色。
柳樹下空無一人,隻有一塊帶著齒痕的平安符。翻過來,背麵用炭筆草草畫著幅地圖——正是鴻臚寺丟失的那份西域兵備圖的複製品,但某處要塞旁多了個奇怪的標記:七盞酥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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