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李長安的手，轉向百官與萬民，聲音傳遍四野：“諸位，這便是我大乾的定海神針，靖北功臣，李長安！”
山呼海嘯般的“李督主威武”、“大乾威武”之聲，直衝雲霄。
百官之中，有人真心欽佩，有人麵露驚異，亦有人深處，藏著難以察覺的嫉妒與忌憚。
太子李建成麵上帶笑，隻是那嘴角弧度，透著幾分不自然。齊王李元吉撇了撇嘴，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
人群後方，大皇子李明軒垂著頭，沒人看見他緊握的雙拳，指甲已深深掐入掌心。他聽著父皇對李長安的讚譽，感受著那震天的歡呼，隻覺得胸中那股怨毒之火，燒得他五內俱焚。
乾帝攜李長安之手，並肩走向禦駕，沿途百姓歡呼不絕。
“愛卿此番功績，震古爍今，朕若不重賞，何以彰顯愛卿之功，何以告慰為國捐軀的將士英靈！”乾帝的聲音再次響起，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朕意已決！”
他頓了頓，掃視全場，最後落在李長安身上。
“擢李長安為靖北侯！食邑三千戶！賞黃金萬兩，綢緞千匹，府邸一座！”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侯爵！
大乾立朝以來，宦官之身，封侯者，李長安是第一個！
這不啻於一道驚雷，在朝堂之上炸響！
饒是太子和齊王，此刻也難掩訝異。
“臣……臣何德何能，敢受陛下如此厚恩！”李長安“噗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惶恐與感激。
“臣惶恐，萬萬不敢領受此爵！”
他心底雪亮，這“靖北侯”的名頭，是天大的榮耀，也是把他往火坑裡推的滾油。
乾帝哈哈大笑，再次將他扶起：“愛卿受得！你這功勞，便是封王，亦不為過！朕意已決，不必多言！”
他拍了拍李長安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回京之後，好好歇息。北境之事，你勞苦功高，朕……另有重用。”
“謝陛下天恩！”李長安深深一揖，不再推辭。
他心底清楚，乾帝這番操作，既是安撫軍心，彰顯皇恩浩蕩，恐怕，也是想把他推到風口浪尖，好生瞧瞧這池水會如何翻騰。
這京城，才是他真正的修羅場。
隨後，乾帝又下旨，對隨李長安出征的將士一一封賞。
趙鐵牛因雁門關守城及後續戰事中勇猛過人，被破格擢升為正三品昭武將軍，賜金牌一麵，仍駐守雁門關，協助新任鎮北將軍穩定北疆。
陳霄則因輔佐有功，且在奇襲南齊大營一役中身先士卒，被擢升為羽林衛左郎將，官複原職，且官階連升兩級，調回京城，聽候調遣。
其餘督察署眾人，也各有封賞。
李長安瞧著趙鐵牛那張憨厚的黑臉笑得合不攏嘴，又瞥了眼陳霄那重拾了幾分銳氣的模樣，心頭微動。這兩人，將來或許大有用處。
隊伍浩浩蕩蕩，朝著京城進發。
李長安坐在禦賜的馬車之內，先前那熱鬨喧囂仿佛都隔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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