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準備在綏城待多久啊?”
藺薇薇對打球不感興趣,今日若不是知道江鶴川要來,她才不會來打這種老年人才打的球。
“也許兩三天,也許半個月。”江鶴川淡笑著,眼底情緒卻很淡,“那就要看我和藺老誰先讓一步了。”
藺薇薇道:“我不懂商場上的事,不過你有沒有想過用其他方法?”
江鶴川用球杆碰著球,慢慢調整位置,聽到這話頭都沒抬,隨意地問:“什麼辦法?”
藺薇薇狡黠地提議:“或許成為我爺爺的孫女婿,一家人嘛,我爺爺沒準就不會計較是吃虧了,還是占便宜了。”
江鶴川放下球杆,抬起頭,藺薇薇大大方方地與他對視。
“江總可以考慮考慮,雖說你是青年才俊,年少有成,但我藺薇薇又不差。”
“藺小姐,”江鶴川開口,問的卻是毫不相乾的事,“蒔一跟你說我是“好人”,讓你來追我?”
藺薇薇點頭:“是啊,蒔一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又不會坑我。”
江鶴川的舌尖抵住牙根,眸色暗了暗。
“除了說我是好人,她還說彆的了嗎?”
“那倒沒有。”藺薇薇看著他,雙手環胸,笑盈盈地問,“我剛才說的話江總考慮考慮唄?”
“不考慮。”江鶴川拒絕。
“為什麼?”
江鶴川似笑非笑,目光從不遠處的溫蒔一身上掃過,又落回到藺薇薇身上,他眼神古怪,淡聲道:“溫蒔一沒告訴你,我有喜歡的人嗎?”
藺薇薇一愣,江鶴川輕嗤了一聲。
藺薇薇看了一眼溫蒔一,抿了抿唇。
江鶴川揮杆,進球,心情舒暢了點。
中午的餐廳溫蒔一提前定好了,綏城本地菜,中規中矩,總不會出錯。
不過她私心裡琢磨著加了兩道菜,也不知道江鶴川的口味變沒變。
她記得高中時,江鶴川總喜歡在食堂固定的那兩個窗口打菜,似乎怎麼吃都吃不厭。
飯桌上溫蒔一給藺老倒酒,藺老這一輩的人吃飯都喜歡來點白的,而溫蒔一早將酒準備好,同時她將江鶴川的酒杯也斟滿了。
溫蒔一剛坐下,藺老便笑著問:“蒔一不喝一點嗎?”
溫蒔一點頭,藺老的飯局她肯定是要陪著喝的。但她剛準備給自己倒一杯,江鶴川便道:“藺老我陪你喝吧,蒔一酒量不好,喝點酒胃就難受。”
藺老詫異,點頭:“那就算了,不能喝便不喝。”
溫蒔一沒說話,江鶴川便將酒從她手裡拿走了,放到自己手邊。隨即給她倒了一杯鮮榨果汁,放在她手邊。
他這動作做的太自然了,溫蒔一反應了一會兒,才道:“謝謝江總。”
江鶴川便偏過頭來,微垂著眼神,淡淡睨著她。
溫蒔一垂了垂眼,聲音壓低了些:“謝謝鶴川……哥。”
江鶴川拿過酒杯敬了藺老,辛辣的酒液入喉時,他嘴角揚了揚。
藺老坐在主座上,他的一左一右分彆坐著溫蒔一和藺薇薇,而江鶴川就坐在溫蒔一的另一邊。
於是江鶴川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餘光裡。
他抬起的結實手臂,骨節漂亮的手指,還有手腕處的藍寶石袖扣。
溫蒔一頭暈目眩,整頓飯吃的都心不在焉的,頻繁被旁邊一個動作、一句話勾走了心神。
一頓飯結束,藺老明顯對江鶴川態度好了許多,雖然兩人在席上未聊任何工作上的事,但江鶴川有心的時候,沒人能不為他折服。
飯後,一行人又去茶室喝了茶。
這會兒江鶴川和藺老才聊起綏城西區那塊地的事,溫蒔一沒插話,她今天就是一個中間人的作用。
不過茶藝師在泡茶時,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藺老偏好濃茶,所以點了鳳凰單叢和普洱兩個品種,至於江鶴川沒點茶,似乎無所謂喝什麼。
溫蒔一猶豫了好一會兒,起身走到茶藝師身旁,低聲跟她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