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5日,九月從養老院回來後,難掩滿心雀躍,迫不及待地想和陸川分享這段溫暖的經曆:“陸川!今天一定要和你分享超溫暖的事!我們學生會組織去養老院做誌願,真的太有意義了!活動前我和大家一起做手工賀卡,寫滿祝福時就超期待見到爺爺奶奶們。”
“到了養老院,有位坐輪椅的奶奶看到我們眼睛都亮了,握住她手的瞬間,我才懂他們多渴望陪伴。打掃房間時,遇到位沉默的爺爺,他年輕時是修橋工人,聊起往事眼裡有光,我邊疊衣服邊聽他講艱苦卻熱血的歲月,原來傾聽也是珍貴的陪伴。”
“文藝表演時,我們合唱老歌,老人們跟著拍手哼唱。有位爺爺即興唱京劇,雖然嗓音不再清亮,但認真的樣子讓所有人都感動。臨走時,有奶奶硬塞給我毛線手套,叮囑我彆著涼……突然發現誌願服務不是單方麵付出,我們溫暖他們的同時,也被他們的愛治愈了。這一天,真的收獲滿滿!”字裡行間,都是她抑製不住的欣喜與感動。
等了半小時,手機屏幕始終沒亮起新消息提示。九月摩挲著聊天框,又仔細翻看剛發的長段文字,確認語氣沒問題後,把手機倒扣在床上。臨睡前她又解鎖手機,對話框依然安靜,忍不住胡思亂想:“是內容太長他沒耐心看?還是在忙沒看到?”
3月12日,南山植樹活動結束的那個夜晚,九月的帆布鞋沾滿紅泥,整個人卻像春日裡新發的嫩芽般雀躍。她縮在宿舍床鋪上,手指在鍵盤上快速跳躍:“今天種了二十棵雲杉!挖坑的時候手都磨出泡了,但看著滿山的小樹苗,突然覺得特彆有成就感!”發送鍵按下的瞬間,台燈暖黃的光暈裡,她仿佛看見陸川嘴角上揚的弧度。然而時鐘指針從九點滑向十點,電腦右下角的企鵝圖標始終靜默如初。直到深夜十點十七分,對話框終於彈出新消息,短短七個字像冰錐般刺進心裡:“我在忙,晚點聊。”
兩廂對比,熱情的分享與冰冷的回應,讓九月滿心的歡喜與期待,漸漸蒙上一層失落的陰影。那些未能及時得到回應的心情,如同無人傾聽的歌謠,在寂靜的夜裡輕輕回響。
第二天課間刷到陸川發的工作照片,明明在線卻始終沒回消息,九月攥著手機,心裡泛起酸澀,指尖懸在鍵盤上方許久,最終隻是默默刪除了那句打好又刪掉的“你在忙嗎”。
那個周末的視頻約定,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九月特意早早來到網吧,儘管這裡彌漫著陳舊的煙味和泡麵氣息,但因為即將見到陸川,她卻覺得連空氣都是甜的。
約定的下午三點,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跳動到301時,她的心臟猛地收緊。九月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不斷刷新著好友列表,可陸川的頭像始終灰著,毫無亮起的跡象。她忐忑地發送消息:“到了嗎?”“在等你哦”,然而對話框裡自己發送的這些文字漸漸沉底,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是一種煎熬。當屏幕顯示400時,九月終於收到了陸川的回複,短短一句話卻讓她的眼眶瞬間發燙:“我要加班,來不了了,你多理解我一點。”
看著這冰冷的文字,壓抑在九月心中許久的委屈如決堤的洪水,再也控製不住。她的手指在鍵盤上瘋狂敲擊,將這段時間以來的不滿和難過全部傾瀉而出:“你永遠都在忙!每次都是這樣,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我滿心期待準備了這麼久,你就用一句加班打發我!”
對話框上方反複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九月屏住呼吸,滿心期待著陸川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能安撫她受傷的心靈。然而,時間在等待中悄然流逝,新消息卻遲遲不見。每一次“對方正在輸入...”的出現,都像是給她希望,又一次次將希望碾碎。
終於,陸川的回複來了,簡短而冰冷:“我真的很忙,晚點再跟你解釋。”這句話像一盆冷水,無情地澆滅了九月心中最後一絲期待。她呆呆地盯著屏幕,眼淚不受控製地大顆大顆砸在鍵盤上,暈開一個個深色的水印。
在這狹小又嘈雜的網吧裡,九月仿佛被整個世界遺忘,隻剩下滿心的失望和痛苦。曾經,她以為隻要互相喜歡,距離和忙碌都不是問題,可如今,一次次的忽視和失約,讓她明白,感情從來都需要雙方的用心經營和及時回應。而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在陸川的世界裡,或許並沒有那麼重要。
冷戰的日子裡,九月仿佛活成了兩個分裂的人。晨光初現時,她依然能利落地紮起馬尾,抱著書本走進教室。課堂上的她專注又清醒,總能在老師提問時第一個舉起手,條理清晰地闡述觀點,筆記本上工整的字跡被老師當作範例展示。可沒人知道,那些看似平靜的表象下,藏著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每當夜幕降臨,她就成了蜷縮在被窩裡的困獸。宿舍熄了燈後,黑暗將她徹底籠罩,四周安靜得隻能聽見室友均勻的呼吸聲。九月輕輕解鎖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臉上,照亮了眼底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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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複滑動著和陸川的聊天記錄,那些甜蜜的過往像放電影般在腦海中循環播放。那些字字句句“等我……”都曾是她最美好的期待,如今卻成了紮在心頭的刺。淚水浸濕枕頭時,她總會想起陸川抱著她說“我永遠不會讓你找不到我”的模樣,可如今,那個曾信誓旦旦的人,卻像一陣風,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著時間推移,焦慮如藤蔓般纏繞著九月。她開始不受控製地頻繁刷新陸川的qq空間,即便知道那裡早已沒了新動態,依舊抱著一絲僥幸,期待能從中找到關於他的蛛絲馬跡。
路過教學樓的公用電話亭時,她總會鬼使神差地停下腳步,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裡早已用舊的電話卡。
有好幾次,她甚至已經拿起聽筒,顫抖著撥出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可在即將接通的前一秒,又慌亂地掛斷。她害怕聽到冷漠的回應,更害怕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那仿佛是對這段感情最無情的宣判。
深夜的淚水打濕了一本又一本日記,字裡行間滿是她的糾結與痛苦。她不明白,曾經熾熱的感情為何會在一瞬間冷卻,也不知該如何打破這冰冷的僵局。在無人的角落,她無數次在心裡演練著與陸川重逢的場景,可當真正麵對空蕩蕩的對話框時,卻又失去了所有勇氣。這份冷戰帶來的煎熬,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她困在其中,找不到出口。
3月18日的晨光裹著薄霧滲進操場,九月係緊跑鞋時,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紅痕。第一圈時呼吸還算平穩,可當汗水順著發梢滑進眼睛,酸澀刺痛感混著鹹澀的汗水,仿佛在提醒她這些天的委屈。跑到第三圈,膝蓋開始隱隱作痛,耳邊卻不斷回響著陸川那句"我永遠不會讓你找不到我"。五圈結束時,她的衛衣早已濕透,緊緊貼在背上,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九月顫抖著手掏出ic卡,指腹在按鍵上反複摩挲,那個熟記於心的號碼像是刻進了骨子裡。電話撥通的瞬間,"嘟嘟"聲在寂靜的清晨格外刺耳。一聲,兩聲,三聲...每一聲都像是心跳,震得她耳膜生疼。數到第十七聲時,她的手指已經發麻,喉嚨發緊,就在快要放下手機的那一刻,冰冷的機械女聲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晨霧漸漸散去,遠處早鍛煉的同學有說有笑地經過,九月卻覺得自己像座被遺棄的孤島。她呆立在原地,看著手機屏幕漸漸暗下去,直到映出自己通紅的雙眼和淩亂的發絲。風掠過發梢,帶來絲絲涼意,卻吹不散滿心的失落與無助。
回到宿舍,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上,九月點開和陸川的聊天記錄。2010年的對話框裡,滿屏都是甜蜜的早安晚安,每一句問候都帶著溫度。那時的他們,會分享生活裡的瑣碎小事,會為對方的一句關心開心一整天。可當視線移到2011年,記錄卻永遠停在了那場爭吵。
手指在鍵盤上顫抖,她打下第一行字:"陸川,我錯了。"可寫到第二句,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大顆大顆地砸在手機屏幕上。模糊的視線裡,鍵盤上的字母扭曲變形,就像這段搖搖欲墜的感情。她想要解釋,想要挽回,卻發現千言萬語堵在胸口,不知從何說起。
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可九月的世界卻一片灰暗。她蜷縮在椅子上,抱著手機,仿佛這樣就能抓住曾經的溫暖。曾經以為堅不可摧的感情,如今卻脆弱得不堪一擊,而她,還困在回憶裡,找不到出口。
3月20日傍晚,鉛灰色的雲層壓得很低,細碎的雪花如柳絮般輕盈飄落。九月裹緊外套,獨自走向學校人工小湖邊。寒風裹挾著雪粒打在臉上,像無數細小的針尖,卻不及心底的刺痛。
湖邊的長椅上覆著薄薄的白霜,她伸手拂去,涼意瞬間透過指尖。坐下時,羽絨服與長椅摩擦出輕微的沙沙聲,在寂靜的湖畔格外清晰。湖麵被雪粒砸出細碎的漣漪,一圈圈擴散又消失,如同她心底翻湧卻無處訴說的情緒。
遠處傳來情侶的嬉鬨聲,她下意識轉頭望去,雪幕中隻看見模糊的人影。那熟悉的笑聲刺得耳膜生疼,記憶突然不受控製地翻湧——曾經,她和陸川也在東市公園的湖邊漫步,他會細心地為她拂去肩頭的落葉,會把她擁入懷中,或緊緊地抱著她不鬆手。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九月的心臟猛地收緊。她幾乎是顫抖著掏出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心跳漏了一拍。
然而,期待化作泡影,隻是發來的流量提醒。失望如潮水般漫過全身,她將手機狠狠摔在長椅上,驚飛了湖邊覓食的麻雀。鳥兒撲棱棱的翅膀聲漸漸遠去,隻留下空蕩蕩的湖麵和愈發濃重的暮色。
雪越下越大,雪粒打在臉上生疼。九月蜷縮在長椅角落,抱緊雙臂,試圖從自己的體溫中汲取一絲溫暖。回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甜蜜的過往與如今的孤寂形成鮮明對比。她想起陸川說要帶她去看海時眼裡的光,想起他承諾暑假要來青市找她時的堅定,可這些誓言都在爭吵與冷戰中破碎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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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濃,路燈次第亮起,昏黃的光暈將飄落的雪花染成暖色調。九月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回走,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鉛。回到宿舍,室友們正在討論周末的計劃,歡聲笑語與她的沉默形成強烈反差。她一言不發地爬上床,躺在床上,握著從書包裡拿出的易拉罐,冰涼的觸感讓她清醒,卻驅散不了心底的寒意。
易拉罐底最後一滴液體滑入喉嚨,九月盯著斑駁的天花板,思緒像斷了線的風箏四處飄蕩。室友均勻的呼吸聲從下鋪傳來,混著遠處零星的夜歸腳步聲,在空蕩的寢室裡回蕩。她數著吊燈投在牆上的陰影,眼皮逐漸沉重。
意識墜入混沌前,櫻花的甜香突然縈繞鼻尖。夢裡,陸川站在粉白交錯的花樹下,陽光穿透層層花瓣,在他肩頭碎成金色的光斑。他張開雙臂,熟悉的聲線裹著暖意:"我來了。"九月想跑,可雙腿像被冰雪凍住,任憑淚水模糊視線,始終跨不出半步。
窗外的雪不知何時變得稠密,簌簌的落雪聲輕得像歎息。枕邊的手機始終沉默,漆黑的屏幕映不出半點光亮。她蜷縮在被窩裡,夢裡的溫度與現實的寒意交替衝刷著神經。那些未說出口的話、未消散的委屈,都在雪夜裡發酵成酸澀的結,將心臟勒出細密的疼。當夢境與現實的邊界徹底融化,唯有胸腔裡空蕩蕩的回響,在寂靜中愈發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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