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那漸漸變得明亮和溫暖的陽光,調皮地跳躍到了傅硯酒的背脊上,帶來些許灼熱感。
傅硯酒在睡夢中不適地蹙了蹙秀氣的眉,無意識地又往前蹭了蹭,想要避開那惱人的光源。
不安分的長腿,一抬一放間,直接架高了。
被一腳碰瓷的陸競源緩緩睜開朦朧的睡眼。
濃密的睫毛顫動了幾下,視線聚焦,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近在咫尺的小臉。
他懵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傅硯酒昨晚是在他房間睡覺的。
他微微垂眸,目光順著自己身體向下移動,看著她的腿正架在他的大腿上,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這小子跟他小時候真的是一個德行啊,都是睡覺極其不老實的主兒。
好吧,他不得不承認,他現在也沒好到哪裡去。
要不是剛好有傅硯酒擋著,他估計自己睡著睡著也早就滾到隔壁那張小床上去了。
他也沒急著去卸掉她的腿,反而收回視線。
目光再次落回到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上,帶著一種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專注,細細地打量起來。
晨光熹微中,少年的睡顏恬靜得不可思議。
而這小子,睡覺還撅著小嘴,水潤潤的,萌萌的,不像男孩子。
白皙如剝殼雞蛋的臉微微泛著粉色,帶著點嬰兒肥的柔軟感,看上去肉嘟嘟的,像個未洗過的水蜜桃。
再仔細一看,甚至還能看清上麵的絨毛。
這小子,可真嫩呢!
鬼使神差下,他朝著她探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她的小臉。
果然啊,軟乎乎的、q彈彈的。
隻是還沒等他的手指離開。
睡夢中夢到大烤翅的傅硯酒察覺到臉上有點癢。
擎起手,快狠準地抓住那玩意。
還沒等陸競源反應過來,她就抓著他的手指,伸到了嘴邊,下一秒,果斷的咬了下去。
“嘶......”陸競源倒抽一口涼氣,痛感瞬間驅散了所有旖旎心思,“小酒......你乾什麼!”
聽到這熟悉的低沉嗓音,傅硯酒懵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眼皮底下的眼珠子滾了又滾,最後終於撐開。
視野逐漸聚焦,眼前那張蹙著眉、帶著痛楚又無奈表情的俊臉,不是陸競源是誰?
他怎麼在這裡?
哦對,是她在他房間來著。
不過,他怎麼蹙著眉頭呢?
她咬著的又是什麼東西?
“小酒,鬆開,我的手指。”陸競源瞅著她那副懵懂茫然、呆呆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傅硯酒的視線順著他的目光,緩緩下移,聚焦在自己唇齒間。
才發現自己嘴裡咬著的,根本不是什麼烤翅,而是他的手指。
怪不得味道不太對呢。
她鬆開他的手指,朝著嘿嘿笑了笑,“對不起啊,源哥,我不知道我睡覺還會亂咬東西。”
“你的傑作,我算是領教了。”陸競源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故意將那隻慘遭蹂躪的手舉到她眼前,晃了晃。
食指關節附近,一圈小巧但深刻的牙印清晰可見,微微泛紅,甚至能看出幾個小小的凹陷,無聲控訴著她方才的罪行。
傅硯酒尷尬地縮了縮脖子,她是真不知道。
所謂,不知者無罪?
“還有,”陸競源的聲音再次幽幽響起,帶著一種慢條斯理的揶揄,“你的腿,在我腿上搭得挺愜意?”
什麼?
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