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又或許隻是短短幾分鐘。
一陣撕心裂肺的、屬於孩童的驚恐哭喊聲猛地從門外的走廊傳來,穿透了厚重的門板
是小煜!
緊接著,是媽媽蘇紅又驚又怒的嗬斥聲。
但那聲音很快變得模糊不清,像是被人粗暴地堵住了嘴,隻剩下絕望的嗚咽。
水清淺渾身猛地一僵,血液仿佛在瞬間凍結,徹骨的寒冷席卷了全身。
水明威這是瘋了?!
小煜可是他的親生兒子!
身上流著他的血!
血濃於水啊。
他怎麼下得去手!?
很快,殘酷的答案便揭曉了。
嚴如慧去而複返,臉上帶著勝利者般的得意微笑。
她身後跟著三名穿著黑色西裝、身材高大魁梧、麵色冷硬的保鏢。
其中一人毫不留情地粗暴鉗製著不斷掙紮哭喊、嚇得小臉煞白的小煜,另外兩人則一左一右死死架著臉色慘白如紙、頭發淩亂、嘴巴被灰色膠帶封住的蘇紅。
蘇紅眼中充滿了驚恐與憤怒,卻發不出任何清晰的聲音。
嚴如慧此刻揚著下巴,臉上儘是誌得意滿,擺出了一副穩坐釣魚台、掌控一切的當家主母氣勢。
水清淺瞳孔地震地看著這一切。
為什麼?
為什麼家裡的保鏢會聽命於她?
那些曾經對媽媽畢恭畢敬的傭人呢?
水明威似乎看穿了她眼底的驚疑與困惑,難得好心地、用一種帶著殘忍趣味的語氣解釋道:“小淺,你還是太天真了。這家裡上下的保鏢,我早就全部換成了絕對聽話的自己人。至於那些老傭人,嗬,要麼被收買了,要麼就被打發走了。不會有人多嘴,更不會有人報警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水清淺用儘全身力氣支撐起發軟的身體,試圖坐直,目光死死釘在水明威臉上:“水明威,小煜是你的親生兒子,是你的骨肉。你怎麼能......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水明威嗤笑一聲,打斷她的話,語氣輕蔑至極:“蘇紅那麼蠢笨無知的女人,能生出什麼聰明兒子?小煜根本不夠格,不配做我水明威的兒子和繼承人。”
他說著,朝嚴如慧伸出手,語氣瞬間變得溫軟。
嚴如慧立刻嬌笑著將手放入他的掌心,依偎過去。
水明威無比寵溺地輕撫著嚴如慧依舊平坦的小腹,像是在展示一件珍貴的寶物,當眾宣布道:“何況,我的小慧這裡,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不過是個不成器的兒子而已,以後我們想要多少沒有?水家的香火,輝煌的未來,自然是由我和小慧的孩子來繼承,斷不了。”
水清淺難以置信地看向嚴如慧那絲毫看不出痕跡的腹部,脫口而出:“懷孕?就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