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天下驚訝的眼光中,袁紹帶著他的二十萬主力渡河了。
一切行動都是在白天大搖大擺地進行。
好像在向世人宣布,他就是這麼有實力,不需要彆人幫助曹操也不是對手。
“你說這袁紹,這不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嗎?”
消息一傳出來,看出袁紹心思的諸侯們,紛紛議論起來。
“要我是袁紹,我管他誰的影響力大小,先趁機把許都占了再說。”
“曹孟德也是走了狗屎運,竟然碰上袁紹這麼個對手。”
這些話在圍攻豫州的各路諸侯之間瘋傳。
大家也沒有避諱的意思。
很快就傳到了袁紹的耳朵裡。
袁紹心裡也苦,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現在冷靜下來的袁紹,雖然後悔,但也知道不能回頭。
不然那僅剩的麵子恐怕都要掉光。
田豐等隨行的謀士,更是心驚膽戰。
渡河回河北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就難了。
先不說東邊就是臧霸的青州,即使沒有臧霸,一個甘寧的水軍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現在可是自己在明,人家在暗。
又是在人家的主場,你就是人多,也架不住人家利用主場優勢打遊擊。
終於到了渡河當天,袁紹害怕敵人搗亂影響軍心,根本不敢第一批渡河。
他想的是,自己這個主公來壓後,最少不會因為渡河出現問題,讓後邊的士兵混亂。
“蔣琦、焦觸,你們兩個聚集渡船,領兵三萬先過河。
記住,不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後退,也彆戀戰,先過去紮營劫營後邊的大軍。”
為了保險起見,袁紹選擇讓蔣琦、焦觸兩人先過河探路。
哪怕先把敵人有可能出現的埋伏部隊引出來也好。
蔣琦、焦觸兩人對視一眼,都有點心虛。
看著波濤洶湧的大河,兩人誰也不敢出聲應命。
“主公,其實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三十萬大軍猛攻官渡,加上其他諸侯的聲援,咱們還是很有希望的。”
田豐也不想讓本陣營的將士白白冒險,趁著蔣琦、焦觸兩個人猶豫的時候,再次開口勸說袁紹。
過了這麼多天,袁紹的那股衝動勁也早就過去。
現在唯一讓他不肯改口的原因,也就是那不值一提的麵子。
但偏偏這個東西,在袁紹的認知裡,幾乎比命都重要。
“元皓先生,我意已決,你彆再勸了。”
袁紹心裡也知道當時衝動之下的決定不是最好的。
對於田豐的勸說,袁紹態度還算不錯。
“我一生大多時候都順風順水,也算是名利雙收位極人臣。
假如今天讓我為了承他們的人情,改變之前的決定,那我可真就晚節不保了!”
感激地看了眼田豐,袁紹有些悲涼地說道:
“謝謝袁浩先生能在這種情況下,冒著被怪罪的風險來勸說我。
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決定,後果也由我自己承擔。
這次就讓我自己好好做回主,哪怕戰敗我也心甘情願!”
話說到這份上,田豐也不好繼續再勸了。
人總有自己在乎的東西,主公袁紹從來什麼都不缺。
唯獨在乎的就是這份名聲。
要不是如此,之前那麼多選擇麵前,他也不會淨選些錯誤選項了。
“唉!”
田豐歎口氣,突然又抬頭看向大河對岸鄴城的方向。
“主公實力超群,隻要冀州根基還在,以後就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這次,咱們就賭一把,無論輸贏,主公都不要氣餒就好!”
說罷,田豐向袁紹拱手一拜,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