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法治國?”東石先生默念了一遍,陷入沉思,似乎在思考如何提出無法回答的問題來。
在場的賓客很多,有學問的才子更是不少,聽了楊震這樣一句話,也紛紛陷入沉思,一時之間好像理解不過來。
稅法是什麼?在當今這個時代,人們對稅法的認知低得超乎想象。
不僅普通民眾如此,就連那些頗具才學、聲名遠揚的讀書人,也覺得納稅是向天子表達敬意的方式。
這背後存在一種被普遍認可的底層邏輯,即“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意思是整個天下的土地都歸皇上所有,百姓也都是皇上的臣民,所以納稅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在這樣的觀念下,根本不存在人權的概念,沒有人權,私有財產自然也無從談起。
所以主動納稅之後在法理上獲取相應社會地位的說法也就站不住腳了。
關鍵是從來就沒有人思考過這個問題,所以如今楊震拋出稅法治國,所有人都有點抓瞎,哪怕在場的大儒也抓瞎,沉默不語。
顯然,聖賢書裡麵的內容就沒有論述過稅法,即便有也隻是粗略帶過。
如果楊震說的是仁義禮智信,忠廉恭簡德等等話題,他們還能繼續發問,考驗一下楊震的肚子裡到底有多少墨水,說不定楊震真會應付不過來。
可是要談論稅法,他們就抓瞎了。
秦奢就是一臉悶逼的樣子,想要說點什麼,一時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在場的人這麼多,要是說了上不了台麵的話,那可是會貽笑大方的,所以他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不敢隨便開口。
而他身邊的東石先手還在沉思,似乎稅法治國觸及他未知的領域,所以無法進行刁難性追問,總不能問他為生民立命,一定要往儒家身上扯吧!
人家要用稅法治國,你非要他把儒家或者其他什麼的扯出來,這不是打壓異己嗎?
突然,有個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捋了捋胡須,淡淡的道:
“你說的稅法治國,和上次四殿下發表了策論,主動納稅可獲得優秀良民稱號,而優秀良民稱號,有見官不跪,永不為奴,以及可自由來往各州府,也就是天下之大都去得,這相當於封爵了,稅法治國和這有什麼不同?”
楊震知道說話的人是有感而發,和秦奢不是一路的。
同時也知道他們對稅法的認知存在一條天然的鴻溝,解釋起來肯定非常費勁。
他們對稅法治國的理解,極限是在皇權的框架下進行的。
也就是說,所有人都認為主動納稅之後,獲得優秀良民這個稱號,就是一個稱號而已,不具備身份認同,草民依舊是草民。
能得到相應的自由,已經是皇上給的莫大恩德,這就是他們能想到的極限。
因為等級觀念已經深入人心,他們都認為,身份地位的提高隻能靠皇上的封賞、以及貴人的提拔,除此之外,彆無他途,通過主動納稅就想獲得相應身份地位,異想天開了。
那麼,想要得到皇上的封賞,除了科舉就是軍功,想得到貴人的提拔,那就得投靠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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