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要被氣死，讓楊一收購鵝毛鴨毛，沒讓他就在大門口擺攤設點，搞得風風火火啊！
這太不像話了，現在楊府都快變成菜市場了。
此刻，楊震已經不敢下馬車了，怕被人拉住，問七問八的，不回應背會說成自大，回應吧一時解釋不清楚。
於是馬上讓楊二走後門。
回到家裡，楊震趕緊給楊二下令，“去跟楊一說一聲，今天收購到此結束，讓賣鵝毛鴨毛的人明天再來，然後把楊一叫來。”
楊二領命而去，楊震向著書房走去，一路上，就看到不少丫鬟，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自己，那眼神似幽怨，似不解，又似看錯人的驚愕。
顯然，她們都無法理解楊震堂堂狀元郎，如今更是有天下第一才子的聲名，竟然乾出如此離經叛道的事情來。
楊震想要擺出大老爺的氣勢來，可不知為何，總覺得底氣不足。
此刻，他意識到一件事，如果做的事情不夠高端大氣上檔次，就沒啥自信。
好比前世，剛進入社會那會兒，因為工作不夠體麵，當彆人問起，你是乾什麼的，就難以啟齒，隻好含糊其辭糊弄過去。
楊震本不覺得收購鵝毛鴨毛是什麼丟人的事，可當所有人帶著有色眼鏡的時候，心中就湧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就好比突然遇到同學，他用愕然的眼神看著你，驚訝的說，你竟然是賣保健品的，以後彆說我們是同學。
他現在能理解，為何在工部的時候，那麼多官員一起找過來，一個個眼神都是怪怪的了，明顯他們也是被震撼到了，迫不及待的來向自己求證，得到答案之後，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匆匆離開。
楊震帶著複雜的心情回到書房，剛在搖椅上坐下，海棠馬上找了過來，她先倒好茶，然後仔細觀察了楊震好一會兒，才諾諾的道：“公子，那事是不是做得太過了？”
楊震知道她口中的那事指的是什麼，他現在知道如果自己都頂不住壓力，大計就泡湯了，所以要把壞事變成好事，於是道：“非但不會太過，我還覺得力度不夠。”
早上，海棠聽到楊震要收購鵝毛鴨毛，還沒意識到什麼，可現在發現問題的關鍵所在了。
本以為楊震會和自己一樣開始感覺到懊惱，開始思考怎麼補救，沒想到他一點這樣的想法都沒有。
海棠不由愣住，忍不住道：
“公子這樣的才子怎麼能去乾那種連百姓都不願意乾的肮臟活，簡直比洗恭桶的太監還低賤。
這就好比在充滿汙穢的地方看到一朵妖豔的花，不僅不會覺得那花美麗高貴，隻會覺得醜陋。
隻有在本就很漂亮的地方看到花，才會覺得花是高貴的。
人也一樣，隻有在大雅之堂看到出彩的人，才會覺得他高貴，在菜市場中看到的美男子，根本不會感覺到什麼美男子。
公子就應該出沒在大雅之堂中，為什麼要堅持做這樣的事情？這是為什麼？”
楊震微微一怔，他是第一次看到海棠如此急切的模樣，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形象好像在她心中破碎了。
突然也意識到一個問題，好比前世聽到某個富豪是收購破爛起家的，儘管他把產業規模做得很大，但是心中就是生不起敬意來。
但是聽到某導演，突然出名，就覺得這樣的人可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