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這一整套下來天衣無縫,連物證都有了,但是楊震可以確定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局。
因為各藩王和陸俊藝算起還是盟友,前段時間,各藩王還在操作如何讓周景洪當上內閣首輔,而陸俊藝作為周景洪的得意門生,起到了牽線搭橋的作用。
後來即便周景洪沒當上內閣首輔,他們之間肯定還是盟友關係,所以秦壁根本沒殺陸俊藝的動機。
就算有不為人知的隱情,秦壁想要殺了陸俊藝,肯定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
突然間,楊震感覺自己似乎也被算計進去了,他是狀元,陸俊藝是榜眼,同屬一屆考生,要是不出來發聲支援一下,恐怕會被人戳脊梁骨。
而這件事要是鬨大,有可能演變成文人與皇室之間的紛爭,他這個狀元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關鍵是就算事情處理得很好,文人和皇室也會留下一個難以愈合的裂痕,而他就裡外不是人了。
除非案子能查得真相大白,可真相哪那麼容易查,有人做這樣的局,就不會讓真相大白。
魏紫檀見楊震神情凝重,久久沒發表看法,忍住道:“少主,秦壁也太狠了,竟然連宮廷秘藥都敢拿出來用。”
楊震回過神來,歎道:“這三日斷魂香真的有那麼邪乎?中了這樣的毒,剛好就三天後死亡?不會因為劑量大小有所變動?比如服下的量大變成二日斷魂香,或者一日斷魂香?”
“三日斷魂香是宮廷秘藥,根據傳聞,服下之後,三天後才會死,量大和量小的區彆是死的毫無知覺,一點痛苦的感覺都沒有,或者死得很痛苦,發作時間都需要三天。”
說到這裡,魏紫檀反應了過來,馬上知道楊震要表達的意思了,驚訝道:“少主懷疑秦壁並非真凶,而是有人故意栽贓?”
楊震歎道:“案子肯定會查的水落石出,隻是好奇三日斷魂香真有那麼神奇而已?”
魏紫檀馬上道:“少主,三日斷魂香的發作時間確實是三天不假,但是要讓其提前發作也是有辦法的,要不要查一查陸軍俊藝昨天和前天都接觸了什麼人?”
楊震非常清楚,這件事隻是剛剛開始,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麵,不想醉仙樓這麼快卷入這個大漩渦,認真道:
“不用,估計她們也能想到這一點呢,所以不用你去調查,等上半個下午,估計陸俊藝這幾天都接觸了什麼人,吃了什麼都會被查的一清二楚。”
聞言,魏紫檀覺得很有道理,陸俊藝是周景洪的學生,而且年少成名,在京城的影響力不小,皇上為了平息文人的怒火,必然會嚴查到底,根本不用醉仙樓出手,刑部也會查得清清楚楚。
醉仙樓在沒有得到皇上的指示,貿然插手,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看到楊震神情很是凝重,聯想到昨天剛得到的信息,益州王準備謀劃益州的鹽鐵經營權,感覺兩者好像存在關聯,忍不住道:“少主,這個案子看起來不像普通的案子。”
“確實不普通,多留意京城可能出現的流言,我去刑部一趟。”楊震叮囑了一番,轉身離開。
他覺得有必要走這一趟,榜眼死了,他這個狀元要是一點積極性都沒有,一定會遭人詬病,這可比黃青雲送給他鑲金的牌匾嚴重的多。
因為收下黃青雲送的鑲金牌匾頂多算貪財,這種行為曆屆狀元也經常發生,頂多被人說沒有文人風骨,但若對榜眼陸俊藝的死漠不關心,這就涉及到屁股坐歪的問題了。
馬上會被扣上一個文人懼怕權貴的帽子,以後在朝廷上,肯定會被文官集團孤立的,以後想要開展什麼工作,恐怕舉步維艱。
這就是人情世故,也是官場生存的法則,可以不作為,但是不能不表態。
而他也隻能站在文官這邊,哪怕知道這事大概率是諸葛一係的人設的局,也許就是葉啟剛親自操縱的,現在也不能由他去拆台。
剛到刑部門口,楊震都驚呆了,隻見刑部門前人頭攢動,裡三層外三層被圍得水泄不通。裡麵傳來一個婦女哭天喊地、撕心裂肺的聲音:“我的兒啊!你怎麼死得這麼慘啊!老天爺啊!我下半輩子怎麼活!”
楊震聽了一耳朵,馬上猜到這應該是陸俊藝的母親受不了打擊,跑來刑部喊冤,馬上感覺事情有些不妙,要是自己被拉在人群中,問詢什麼,以後想不出頭都難。
於是他略微低頭,迅速從人群中擠了過去,進入刑部大堂,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切,頓時目瞪口呆。
隻見刑部大堂亂七八糟的,瓷器、卷宗散落一地,還有血跡,顯然是剛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爭鬥。
楊震對著正在清掃的小吏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吏頭也沒抬,隨口道:“益州王大發雷霆,見人就打,剛剛被皇上宣進宮了。”
楊震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刑部尚書周瑞好像是梁王的人,上次來刑部查案,然後準備去醉仙樓拿人,梁王馬上趕到,能印證這一點。
而司馬晏是皇上的心腹,他們應該不會聽從諸葛一係的人安排,說不定還會維護皇室這邊。
那麼為什麼陸俊藝一死,馬上就從秦壁的住處搜出證據?是誰的行動這麼雷霆萬鈞的?
見小吏已經把地上的卷宗撿完,正準備拿掃帚打掃碎瓷器,楊震問道:“你手上拿的是關於陸俊藝死亡的調查卷宗吧,拿來我看看。”
小吏抬頭,看到和自己說話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楊震,呆愣一瞬,忙不迭地將卷宗遞上,結結巴巴道:“楊大人,看看可以,不過可不能把卷宗拿走,不然小的可就擔待不起了。”
“放心,我就隨意掃一眼,當著你的麵看,等你清掃完成,馬上還給你。”
楊震接過卷宗,一目十行的掃過,他沒去看內容,主要看卷宗上的簽名和印章,看看經辦人都是誰。
卷宗二十來張,數息之間,已經掃了一遍,記下所有經辦的官員名字,正好小吏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楊震將卷宗遞了回去,隨口問道:“周大人和司馬大人也一起進宮了嗎?”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下一刻,秦嶽和司馬晏已經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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