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算我敗了，怕了你了，我們就不要互相試探了。”夏雨柔俏臉微紅，轉而道：“你進工部也好幾天了，有沒有和林尚霄打過交道？他是不是一個無恥小人？”
楊震對夏雨柔的了解，一直停留在她有兩個目的，一是想為母親打抱不平，想要報複繼母和林家。
二，準備搞金葉子，和風百靈交換醫術和武功。
可如今看來，她好像看開不少，還會問林尚霄是不是無恥小人，而不是說有沒有他的罪證什麼的。
後者是鐵了心要報複，前者聽起來心中還有恨，但是有種想要放棄報複的念頭。
楊震沉吟片刻，緩緩道：“林尚霄的人品暫時還不知道，不過有點腦子，做事謹慎，有點城府，總體看來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黑心腸。”
“你都這麼說了，肯定有根據，具體經曆了什麼事情，說來聽聽。”夏雨柔突然俏皮一笑，仿佛議論的不是一個二品大臣，而是街頭巷尾的趣聞。
楊震心中無奈，覺得反正都告訴她不少機密，再告訴他一些也無妨，於是就把林尚霄準備利用自己把杭州製造局的事捅出去的事情說了一遍。
夏雨柔聽得目瞪口呆，歎道：“這麼看來，當今朝廷真是爛透了，花錢買官的規模竟然如此龐大，你說我是不是也能花點銀子買個官當當？”
楊震沒想到夏雨柔會聯想到朝廷腐敗的問題上，可見多少有點見識，和一般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大家閨秀有些不同。
不過覺得能轉移話題也不錯，隨口笑道：“你不是給太後看病嗎？要是治好了，封你個縣主也不是不可能。”
“哎！”夏雨柔歎了口氣，“太後根本沒有病，她的體質本就虛，年輕時沒有得到好的調養，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哪有可能治好！”
想到醫術上的事，楊震突然意識一個問題，問道：“三日斷魂散據稱不是無色無味嗎？怎麼在你嘴裡變成有刺鼻的香味？你不是在耍我玩？”
夏雨柔輕嗤一聲，“無色無味隻是難以發現的一種形容，世間哪有無色無味的東西，即便有，那也是人的五感難以覺察，其他動物還是能覺察到的，比如狗就能聞到人難以聞到的味道，而三日斷魂香製作出來確實沒有味道，但是有一個特點，它可以讓有香味的東西變得更香，比如參在茉莉花香裡，茉莉花香會被放大數倍，放在酒香，油香等等各種香味中，也能起到增強效果，明白了嗎？”
聞言，楊震感覺很是神奇，同時感覺到震驚，這種物質放到現代估計價值連城，肯定很有研究價值，忍不住問道：“那你知道三日斷魂香是用什麼原材料煉製而成的嗎？”
夏雨柔詫異地看著楊震，“你不會是準備去煉製吧！”
楊震摸了摸鼻子，“隻是好奇而已，有這樣的毒藥，用在戰場上肯定無往而不利，為什麼軍隊不用？”
夏雨柔的神態突然肅穆：“三日斷魂香怎麼煉製的我也不清楚，但是能知道其中有幾味主藥，屍油，蜈蚣和白花蛇的毒液，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聞言，楊震感覺毛骨悚然，沒想到這東西這麼邪惡，竟然還用到屍油，這簡直喪儘天良。
仔細一想，馬上知道這東西也無法量產，蜈蚣和白花蛇就能難抓，其毒液很難收集，何況還要煉屍油？
而且，估計在煉製過程中，無異於做一場化學實驗，稍有差池便會前功儘棄，說不定還伴隨著危險。
楊震突然好奇的道：“你能不能不用三日斷魂香的原材料，煉製出和三日斷魂香一樣效果的毒藥出來？”
夏雨柔白了楊震，“我是醫師，不是毒師，不要再聊這些了，說說你的事，我覺得你現在很需要幫忙才對，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聞言，楊震知道夏雨柔肯定有事情要自己去辦，不好直接提出來，想用交換的方式來達成目的，問題是，沒什麼需要她幫忙的。
夏雨柔見楊震在沉思，繼續道：“聽說修路需要的銀子是一筆天文數字，你還準備用集資的方式籌錢，你可彆小看醫師哦！醫師的錢財和號召力不容小覷。”
楊震頭疼，跟彆人合作，他們要的是利，跟夏雨柔合作，她要的東西不好給啊！
而醫師確實是富得流油的一個群體，因為這個時代的醫師醫好人，都相當於救命之恩，患者家屬往往願意傾囊相報，要是醫好的是貴族，隻是打賞，就能讓醫師一夜暴富。
同時，有個救命之恩這個情分在，這號召力肯定是不容置疑的。
想到這些，楊震苦笑道：“需要你幫助的時候，我自然不會客氣，現在是你想要我幫忙吧！說吧，對我不用這麼客氣。”
夏雨柔微微一歎，“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報複的心沒那麼強烈了，但是看著林家風光，本大女郎很不爽，我的要求不高，把林家趕出工部就行，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換做是其他人，被夏雨柔這麼一捧，加上她含情脈脈的眼神，以及那很有感染力的語氣，恐怕馬上答應，不惜一切代價去挖林家有沒有做過什麼違法的事情了，挖不到說不定還會去創造。
但是楊震隻感覺頭疼，幫吧，像是為虎作倀，不幫又怕她突然黑化，無所不用其極。
到時候一樣會被牽扯進去，想了想，解釋道：
“工部的情況很特殊，一倒就是一大片，想單獨把林家擰出來，有點難，而且林家和大皇子關係很好，大皇子又是謝家的乘龍快婿，是天然的盟友，何況林尚霄還是你父親的老丈人，這關係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除非是林尚霄個人犯錯，比如德行有問題，這才是突破口。”
“隻是德行問題足夠他丟官嗎？”夏雨柔追問。
楊震心中無奈，轉而道：“算了，我幫這一回，我做個局讓他鑽，不過需要好好構思一番，你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夏雨柔甜甜一笑，“那就等你的好消息，如果缺銀子跟我說，我有的是辦法。”
楊震壓根就沒看上夏雨柔的三瓜兩棗，覺得那是杯水車薪，隨意的點點頭，突然起身，“我該回去了，有事及時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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