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瞬間就明白了,葉啟剛一派做了這樣的局,肯定不能讓陸俊藝的名聲臭不可聞,不然這個局就白做了,所以不得不設法挽回陸俊藝的形象。
但他們自持身份,不會馬上下場開撕。
那麼最好的利用對象陸俊藝的同窗,以及名列三甲的自己和李文軒了。
就是不知道李文軒是被利用,還是出於同窗之誼,熱血上頭,自發站出來,還是參與了計劃。
他的話音一落,楊震還沒來得及說話,其他同窗已經七嘴八舌地嚷嚷起來了,“我們要為陸榜眼主持公道,楊大才子,身為同屆狀元,自當責無旁貸當我們的領頭人。”
楊震壓壓手,朗聲道:“各位冷靜一下,宮內大聲喧嘩丈五十,你們也都是進士及第,怎麼連這一點都不懂?”
聞言,眾人這才冷靜了一些,有些人忍不住左右觀望,看周圍有沒有官吏。
見他們不再喧嘩,楊震繼續道:“這事我也才剛剛聽說,還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如今我還有公務要忙,大家今晚在弈詩園集合,討論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退下吧!在這裡大聲嚷嚷成何體統。”
看楊震一副不驕不躁的樣子,仿佛要置身事外,不少學子用鄙視的目光看著他,但是聽他說晚上在弈詩園集合,又挑不出理來。
確實也怕在這邊大聲喧嘩,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眾人紛紛點頭,陸續散去。
唯獨李文軒沒有走,他欲言又止,等眾人稍微走得遠一些,急切道:“楊兄,我們是同一屆的進士,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應該攜手共進,楊兄是我們的領袖,不會不管這事吧?”
“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會不管這事?”楊震反問。
“我觀楊兄神情泰然,一點傷感也無,不會想置身事外了吧?”李文軒用一種我看錯你的神色道。
楊震怔怔地看著他,不冷不熱地道:“皇上已經命大皇子和刑部侍郎徹查這個案子,在案子還沒水落石出之前,難不成李兄覺得我應該撞死在宮門口,才算對這事的重視?”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太著急,希望楊兄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李文軒說完,轉身就走,連個告彆禮都忘了行。
見此,楊震直呼好家夥,沒想到李文軒都用上道德綁架了,還故意露出一副我看透你,你就是想置身事外的嘴臉。
這要是急著證明自己有一顆赤子之心,恐怕被他當牛馬一樣使喚。
彆看這一招很幼稚,用在一般人身上極為有效的,可惜他搞錯了對象。
楊震心中冷笑,轉身走進工部,發覺工部安靜得有些不同尋常,所有人都在忙公務,偶爾有些交談,都是關於陵寢的工程進度問題。
楊震來到工部這麼多天,對於工部的事務不說了如指掌,但也算是摸清了不少門道。
修陵寢這種事,想認真,可以忙得暈頭轉向,說不定還經常親自去視察施工現場,生怕出一點差錯。
要是不認真,任務交代下去之後,就沒太過關注,所以同一份工作,認真做和不認真做,那是天差地彆,責任心強的人忙得昏天黑地,責任心不強,爽得飛起。
當然,其中也有老油條心中有數,和新人怕這怕那的緣故。
但此刻在在值的這些官員都是老油田,所以楊震才覺得有點古怪。
對於這樣的變化,不解歸不解,楊震也懶得去多問。
直到快下植的時候,讓楊震感覺到意外的是,葉啟剛竟然沒有來找自己。
在他的猜測中,葉啟剛想要扳倒益州王,隻是讓秦壁卷入殺害陸俊藝的漩渦中,可不夠。
還需要益州王的更多罪證,而益州離京城這麼遠,沒有個把月的時間根本操作不起來。
而如今陸俊藝被抹黑得聲名狼藉,如果不做點什麼,藩王這邊即便沒能為秦壁洗脫殺害陸俊藝的罪名,也能把影響力壓到最小,所以在益州搞事情遠水救不了近火。
因此,楊震才猜測葉啟剛可能會來拉攏自己,在關鍵時刻出力,沒想到他沒有這個意思。
思索了一會兒,楊震覺得無非兩個原因,葉啟剛不想在自己麵前暴露任何意圖,其次,他覺得不需要親自出馬,也能把自己拉下水。
就是不知道他暗中布置了哪一步棋,如果覺得隻憑那幫同屆考生就能把自己拉下水,那是想多了。
於是,楊震也準備看看李文軒他們能鬨出什麼水花出來,下值之後,直接前往弈詩園。
才到大門口,楊震已經聽到裡麵傳來各種叫罵聲。
不是說陸俊藝死得慘,就是罵秦壁心狠手辣,不是人之類。
聲音嘈雜,明顯沒有主持者,三五成群的在胡咧咧。
一瞬間,楊震馬上明白一件事,這簡直就是是非之地,一個不好,恐怕不是得罪藩王那邊,就是得罪葉啟剛那邊,還有可能會弄得身敗名裂,
因為來的人不止下午遇到的那幫同屆進士,還有不少聞風而來的讀書人,還有不少混進來的閒雜人等。
這樣一群烏合之眾集在一起,能談論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除了添亂,一點用處也沒有。
偏偏不進去還不行,要是不進去,明天就會被扣上不講信用的帽子,那麼自動會被劃入藩王那一派之中。
偏偏還能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因為楊震和如意郡主有婚約,所以說他偏向皇親國戚,合情合理了。
一瞬間,楊震心情很是複雜,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踏入弈詩園。
當所有人看到楊震走了進來,空氣突然安靜,所有的人神色都是一副有很多話要說,但是不知道該如何說起的樣子,神情那叫一個複雜。
良久,才有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站了出來,朗聲道:“楊大才子,榜眼陸俊藝死得不明不白,如今還遭人汙蔑,這事你敢不敢管?”
楊震掃視一圈,發現一大半都是陌生麵孔,最關鍵的是一個世家子弟都沒有。
顯然,世界已經聞到不同尋常的味道,知道其中水深,把後輩子弟管的極嚴,擔心卷入這是非之中。
楊很也不想浪費時間,嚴肅道:“當然要管,我雖然和陸榜眼不熟,但是作為同屆進士,自然不會看著陸榜眼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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