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感覺這打疫苗的原理差不多，有些疫苗絕對有效，有些疫苗不見得能起效，忍不住問道：“如果毒發的時候你剛好在場，有辦法救活嗎？”
夏雨柔搖頭，“大概率能救活，不過沒有絕對的把握，你憑什麼判斷還有人會中三日斷魂香的毒？”
楊震想了想，覺得這事告訴她也無妨，於是就把三皇子一行人在益州推行鹽鐵新政，被益州王阻撓的事情說給葉啟剛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
夏雨柔聽得一愣一愣的，呢喃道：“你的意思是說，葉啟剛是諸葛家的人，得知益州王要謀劃鹽鐵經營權，馬上害死陸俊藝嫁禍給秦壁，順帶牽連上大長公主，畢竟是她掌管三日斷魂香？”
楊震沒想到夏雨柔說得這麼直白，馬上道：“這都是猜測，不一定是真相，不想各藩王掌握鹽鐵經營權的勢力不少，武將集團那邊也有作案動機，黃青雲知道這事，也有動機這樣做。”
說到這裡，楊震歎了一口氣，“哎！鹽鐵經營權太誘人了，讓不少野心家敢冒著滿門抄斬的風險去布局啊！”
夏雨柔這個不懂謀略的人也聽明白了，有人想要搞益州王，所以設計了秦壁。
關鍵是用了三日斷魂香這種毒，大長公主也被牽連了。
而大長公主的地位比各藩王還高，似乎是各藩王的靠山，她要是搞垮，封號被剝奪，那麼各藩王就有可能群龍無首，那麼各個擊破就方便多了。
當然，死一個陸俊藝肯定不夠扳倒大長公主，還需要死幾個夠份量的人，皇上才有不得不處理秦秀歆的理由。
而皇上給了楊震這樣的任務，如果他無所作為，恐怕也會被牽連。
想到這些，夏雨柔也覺得事態有些嚴重，但還是忍不住道：“你會不會想得太多，杞人憂天了，他們沒那麼喪心病狂吧？”
楊震苦笑，“陸俊藝不是死嗎？他可是榜眼。”
夏雨柔仔細一想，覺得也是，榜眼說殺就殺，還有什麼乾不出來的，不過還是疑惑道：“有沒有一種可能，討厭陸俊藝的人實在太多，即便沒有爭奪鹽鐵經營權這事，他遲早也會死？”
還彆說，這個可能也很大，陸俊藝仗著有幾分才華，皮囊也還過得去，還有幾分家世背景，以及一個厲害的老師，沒少欺負人，也沒少霍霍京城貴女，想要他死的人不在少數。
不過討論這個已經沒意義了，楊震想了想道：“你的易容術很厲害，一般人看不出，不如這幾天就打扮成小廝跟在我身邊，以防出現意外，可以挽救一下。”
夏雨柔一臉戲謔的看著楊震，“你想乾什麼，是不是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
這孤男寡女的，加上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楊震本就努力壓製著心中的邪念，突然聽到這麼一句，有點破防，忍不住在想，把夏雨柔這樣的女子推倒，不知道她會不會比海棠還瘋狂。
楊震壓下心中雜念，沒好氣的道：“開這種玩笑你玩不起，我隻是覺得有你在身邊，說不定能及時救人。”
“沒興趣，救人不是我的義務，再說，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會解三日斷魂香的毒，你可明白其中的利害？”夏雨柔認真道。
聞言，楊震明白了，夏雨柔可以讓人知道她會治病，但是不想暴露什麼毒都能解，要是暴露這個本事，以後恐怕麻煩不斷。
“好吧！還有一些急事要處理，就不打擾了。”
楊震不強人所難，卷入這場頂級的權力爭鬥中，凶險萬分，就算是夏雨柔，阻礙了有些的人計劃，一樣會被列入針對的對象，夏書明不見得能護得住她，風百靈的威懾也不見得能見效。
正準備轉身離開，夏雨柔歎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沒有得到相應的權力，卻乾著做凶險的事，話說皇上是不是覺得你無所不能，什麼差事都交給你，你不覺得你處事很有問題嗎？”
楊震知道夏雨柔想表達什麼意思，他自己又何嘗不知道自己有點喜歡多管閒事，以及杞人憂天。
歎道：“沒辦法，當我成為秦默的幕僚開始，有些事情已經無法逃避，要是什麼事情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局麵隻會越來越被動。
好比下棋，走對每一步棋，才能逐漸擴大優勢，掌握一切主動權，把一些事情扼殺在萌芽之中。
如果一直等時機，隻會步步陷入被動，一退再退，連成為彆人的對手都不夠格，送你一句話，如果你上不了談判桌，那就會變成餐桌上的菜。”
夏雨柔仔細琢磨著這番話，有點理解不過來，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歎道：“真是怕了你了，這些天我儘量待在無雙棋社，遇到麻煩，馬上送來消息，我馬上趕到，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
楊震覺得這種極限有還不如沒有，叫人來通知她，再等她趕到，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不過也不好強求，隻好笑道：“那就先謝過了。”
離開無雙棋社的時候接近亥時，夜色深沉，街道上燈火稀疏。
楊震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醉仙樓，之所以這麼急，這麼拚，他覺得現在可能是關鍵時刻，要是不抓緊，非但完成不了秦秀歆交代的任務，案子再也無法查，恐怕第一時間錯過即將發生的意外。
對於誰是毒死陸俊藝的真凶，楊震覺得一定和葉啟剛有關，但是有關和真相還相差甚遠。
有可能葉啟剛隻是傳個話，並沒有負責所有的行動細節，也有可能是借刀殺人，所以直接調查葉啟剛是沒有意義的，還會打草驚蛇。
到了醉仙樓，楊震發現海棠這麼晚了還沒回去，有點意外，隨口問道：“你在等我？”
海棠本想點頭，但是看到魏紫檀也在，壓住衝動，笑道：“正準備回去，公子就來了，還真是巧得很。”
楊震也沒心情說些廢話，微微笑了笑，看向魏紫檀，“陸俊藝死之前都接觸過什麼人調查清楚了嗎？”
魏紫檀很是意外，沒想到楊震這麼晚過來，竟然為了這事，感覺案子可能出了什麼變故，不敢大意，馬上道：“都查清楚了，剛好資料都還沒送到檔案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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