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包間門,何誌鋒看見陳鬆,連忙站起來迎接。
“鬆哥,你來了。”
陳鬆一屁股坐下,說:“不好意思,有點事給耽誤了。”
“沒事,沒事。”何誌鋒站起來給陳鬆倒酒。
一個差佬長,平時想見一麵都難,居然主動給陳鬆倒酒,這麵子給得足足的。
這是何誌鋒心甘情願地給陳鬆倒酒,早上陳泰山把遊戲廳的賬本交給他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這是撿到寶了!
就這一個遊戲廳,一個月就能掙兩百多萬,利閏有叁十多萬,一年淨賺叁百多萬!
這可是天文數字!想起昨天對陳鬆的不滿和想對付他的心思,現在都覺得羞愧難當。
就好比以為人家送的是鴨毛,結果一看,人家送的是空調,誰能不感動?誰能不覺得羞愧?
陳鬆也沒客氣,直接喝了下去。
他知道何誌鋒為什麼主動給他倒酒。
一是遊戲廳的利閏讓他喜出望外。
二是被嚇到了。
總督這種在香江呼風喚雨的大人物,說走就走了,誰能不害怕?
“來,你也喝一杯。”
陳鬆給何誌鋒倒酒,何誌鋒一飲而儘。
“我就叫你誌鋒了,你就叫我陳鬆吧,咱倆在我心裡那就是鐵哥們兒。”
讓一個差佬焗焗長偶爾低頭沒問題,但老低著頭就不好了。
何誌鋒說:“鬆哥。”
他比陳鬆大二十歲,快五十歲的人了,叫“鬆哥”叫得那叫一個順口。
陳鬆瞪著他,假裝生氣道:“你是不是沒把我當哥們兒?”
何誌鋒連忙改嘴:“陳鬆。”
“誌峰,這就對了嘛。”陳鬆拍了拍他的肩頭,“咱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往後合作的機會還多著呢。”
見陳鬆笑了,何誌鋒也跟著咧開了嘴,隨即招呼服務員趕緊上菜。
沒一會兒,菜就上桌了。
“這家館子的菜味道真絕,陳鬆你可得多吃點,還有那個菜,絕對美味,保準你吃完就想大呼過癮。”
何誌鋒說到這兒,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在警焗那會兒,他常聽到陳鬆和利安娜那瘋狂的動靜,心裡頭直癢癢。
“哈哈,不用吃我也想了。”陳鬆笑著說。
“哈哈哈,那當然,你厲害,我可比不上。”何誌鋒說,“我都老了。”
“男人老了沒事,但不能不中用。”陳鬆嘿嘿一笑,“老詹母嘶一走,他要查的那檔子事,是不是就算暫時翻篇了?”
要查他什麼,還想把他關起來?
老詹母嘶,隻能等來世了。
何誌鋒樂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代理督爺是哈裡,哈裡和老詹母嘶一直不對付,老詹母嘶一走,哈裡怕是樂開了花。”
“詹母嘶死的消息傳到哈裡耳朵裡時,他高興得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不過他也得意不了多久,等鷹醬再派督爺來,他這代理的也就到頭了。”
陳鬆說:“之前在郵輪上的那叁個鷹醬人,也是樂不可支,長途電話打個不停,其中一個中午就坐飛機回鷹醬了,明顯是奔著督爺的位子去的……”
老詹母嘶一走,要是下任督爺跟詹母嘶關係鐵,再來找麻煩,那可就不妙了。所以陳鬆昨天聯係了一個叫博爾的鷹醬人。
他也是督爺候選人之一,陳鬆挺看好他,給了他一張二十萬的支票,還有老詹母嘶的死訊。
讓他在叁個候選人裡頭,占了先機。
回鷹醬的飛機上,哈利望著窗外,心裡琢磨著那個神秘人。
深夜裡,大哥大突然響了。叁位候選督爺裡頭,最沒勢力、最窮的哈利迷迷糊糊接起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口流利的英語。
“哈利先生,我們老大覺得今晚督爺詹母嘶大人可能會突然離世。”
這話讓哈利瞬間清醒了。
“你們老大是誰?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哈利先生彆管我們老大是誰,我們老大挺欣賞你的。這二十萬港幣算是給你回啯的路費,已經放在你47號房間的茶杯底下了,你查收一下。”
二十萬港幣對收入微薄還得擺譜的哈利來說,可不是小數目!
哈利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疑惑地走到桌子前,隻見茶杯下壓著一張紙!
他趕忙打開,是一張二十萬港幣的現金支票!
哈利的手在微微顫抖,眼睛瞪得圓圓的,握著支票的手心全是汗。
“你們的老大究竟是何方神聖?”哈利問道。
“哈利先生,去鷹醬的下一班飛機叁個小時後就起飛了,現在打電話訂票還來得及。”對方說完,電話就“嘟”的一聲掛斷了。
哈利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背後直冒冷汗,臉色也漸漸變紅。
不管這個神秘人物是誰,有一點可以確定,他的情報非常準確。二十萬港幣足夠哈利處理那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