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蒂鬆,好久不見了。”林懷樂說著,把手伸向了陳鬆。
陳鬆擺擺手,笑著說:“彆來這套了,前幾天才見過呢。”
林懷樂嘿嘿地笑了起來:“一天沒見,感覺像是過了好幾天呢。”說著,他把一隻胳膊搭在了陳鬆的肩膀上,因為比陳鬆矮了點,還踮起了腳尖,樣子有點搞笑。
兩人走到那張寫著“和聯勝”叁個字的藍色桌子前坐下,林懷樂鬆開了陳鬆的肩膀,說道:“這兩個月,你可真是忙得團團轉。”
“是,在焗子裡忙得不可開交呢。”陳鬆半開玩笑地回答,“怎麼,你也想去體驗體驗?”
“我可沒你那麼神通廣大。”林懷樂感歎道,“你進去那麼多次,還能平安無事地出來,我真是既羨慕又嫉妒……你知道嗎,下麵的人都盼著你進去,恨不得拿著家夥去救你呢。”
他真的是真心實意的羨慕和嫉妒,如果和聯勝有個像陳鬆這樣的老大,那就太棒了。
“幸好他們沒來,不然我還真不出來了。”陳鬆笑著說,眼睛瞟了一眼斜對麵坐著的串爆。
串爆的胡子都花白了,看到陳鬆看過來,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陳鬆回敬了一杯,心裡暗暗冷笑:老家夥,和白發仔一起開酒吧,你這是怎麼想的?腦袋進水了吧?但嘴上卻對林懷樂說:“等會兒我把長虹拍下來送給你。”
長虹是關二爺生日的重頭戲,寓意事業興旺,也是各社團展示實力的時候。去年的長虹隻是一個特殊的關公雕像,就被拍到了兩百萬。
“唉,這種東西,我可不敢要。”林懷樂笑著說,“我覺得,像長虹這樣的東西,也就隻有你能鎮得住。我要幫你弄一個長虹,讓你一年到頭都紅紅火火!”
陳鬆聽了哈哈大笑,還真有種非我莫屬的感覺:“好,那就謝謝你了。那我就送你一條兩斤重的金鏈子吧。”
林懷樂這一年跟著陳鬆乾,賺了至少四百萬。他打算用這筆錢給陳鬆買點好東西,雖然有點心疼,但他覺得值。
“哈哈,先謝謝你了,兩斤剛剛好,一斤可能還不夠呢。”林懷樂開玩笑地說。
陳鬆環顧四周,人來人往,他看見白頭仔正站在左邊的位置,嘴裡叼著煙,給聯合社的老大敬酒。
“你要是開口,彆說兩斤,就是二十斤我都能幫你搞到。”陳鬆說完,又把目光轉向了串爆。
串爆這時正盯著聯合社的方向,屁股已經離開了椅子,明顯是在找白頭仔。陳鬆嘴角一翹,“串爆,是不是在找白頭仔?他正在跟水牛敬酒呢,一頭白發,可好找了。”
坐在和聯勝這邊找聯合社的人,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串爆確實在找白頭仔,但陳鬆這麼一說,就顯得有點不對勁了。串爆瞪了他一眼,“誰告訴你我在找白頭仔?皇蒂鬆,你是不是眼睛有問題,去醫院看看吧,彆在這瞎扯。”
陳鬆嘿嘿一笑,“哦,原來你沒找白頭仔,我還以為你在跟他談生意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的話剛說完,串爆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林懷樂眯縫著眼,說:“串爆,你居然跟白頭仔聯手做生意?媽的,我們和聯勝的人可沒把你倆放在眼裡!”
管仔森和串爆關係挺好的,這時候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串爆一眼,說道:“不管怎樣,也得優先考慮跟我們和聯勝合作吧。”
串爆被陳鬆拆穿後,胸口劇烈起伏,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生氣,這本來就是事實嘛。可這種感覺,就像在澡堂子裡還沒準備好就被人催著脫衣服一樣彆扭。
他突然猛地一揮手,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酒杯都搖晃起來,但陳鬆他們幾個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出來混的,誰怕誰?
陳鬆下巴微微上揚,說:“有種你把桌子掀了試試。”
“怎麼,這次不覺得我說話離譜了?我說的是真的。”
“對,是真的。”串爆直接承認了,大家都是老大,誰怕誰?“我串爆跟誰合作,要做什麼,用得著彆人批準嗎?還得跟彆人通氣?”
林懷樂抬起頭:“沒人這麼說,隻是東星沒了,聯合社和我們和聯勝的矛盾越來越大,你又不是不知道皇蒂鬆剛砍了大頭仔回來,你這就跟白頭仔合作了,這算怎麼回事?”
“我跟白頭仔合作的時候,皇蒂鬆那事還沒發生呢。”串爆冷冷地說,“怎麼,我還得因為皇蒂鬆的事就不賺錢了?他是我媽還是我爸?”
管森仔一直低著頭,突然抬起頭笑著說:“這麼說也行,皇蒂鬆這些年上交了不少錢,你也撈了不少吧。”
“靠!”串爆罵了一句,“老子交錢的時候,也沒見你提過孝敬父母。”
聽到這話,管森仔嘿嘿一笑:“要是你交得多,喊聲爹媽也不是不行。”
“靠!”串爆忍不住笑了,笑完後怒氣也消了些。這時候,白頭仔帶著手下慢悠悠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