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抽回長槍，卻發現那杆槍像是被一座無形的神山死死壓住，任憑他漲紅了臉，青筋暴起，也紋絲不動。
“太慢了。”
陸左終於抬起了眼皮，平靜的目光落在了趙焚那張已經因恐懼而扭曲的臉上。
“力道，也太輕了。”
他淡淡地評價道。
話音落下，他兩根手指微微一錯。
哢嚓！
一聲清脆到令人牙酸的聲響，傳遍了整個死寂的登天台。
那杆由百年玄鐵打造、堅硬無比的上品法器長槍，就這麼從槍尖開始，一寸一寸地碎裂開來。
眨眼之間，化作了一地的金屬粉末，被風一吹，便散了。
“噗！”
趙焚如遭雷擊，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法器被毀，心神相連，他已受了嚴重反噬。
可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陸左那夾碎了長槍的手指，順勢向前，不帶一絲煙火氣地，輕輕點在了他的胸口。
砰。
一聲悶響。
趙焚的身體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淒厲的弧線，重重砸進台下的人群裡，砸倒了一片。
他胸口的骨頭已經完全凹陷下去，口中鮮血狂湧，抽搐了兩下，便沒了生息。
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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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一招都算不上。
一個在昆侖小有名氣的天才，就這麼被秒殺了。
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極致的駭然。
天空之上，雷動天和林玄道那兩道模糊的虛影猛地一顫，原本淡漠的視線，終於變得銳利起來，真正落在了那個站在台上的少年身上。
登天台中央，灰衣老者那古井無波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他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台下的趙焚，用那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緩緩宣布。
“烈陽宗趙焚，敗。”
“下一位。”
他的聲音，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也讓台下的眾人從那極致的震撼中驚醒過來。
他們再看向陸左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從最初的輕蔑和譏諷，變成了深深的忌憚與恐懼。
陸左沒有理會那些目光。
他的視線緩緩掃過台下，最後，定格在了紫電宮飛舟上那幾個剛才叫囂得最凶的修士身上。
那幾個人被他的目光掃中，頓時渾身一僵，如墜冰窟，臉上的譏笑還未散去，便已凍結。
“你們幾個。”
陸左的嘴角，向上揚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剛才，話挺多。”
“不如，一起上來吧。”
陸左的話，像是一記無聲的耳光，扇在被點到的那幾個修士臉上。
那幾張臉，瞬間由白轉紅，再由紅轉紫，精彩紛呈。
他們皆是二流宗門裡的翹楚，真傳弟子，走到哪裡不是被人前呼後擁，何時受過這般指著鼻子的羞辱。
“豎子狂妄！”
“真當自己無敵了？”
“一起上，廢了他！我就不信他有三頭六臂！”
短暫的死寂後，是山洪暴發般的怒火。
在他們看來，陸左秒殺趙焚，必然是動用了某種消耗巨大、出其不意的秘術。
對，一定是這樣。
他們五人聯手，修為互補，陣法合擊，陸左那點伎倆，絕無可能再奏效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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