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張泉咄咄逼人的目光,陳斌絲毫不慌。
他淡淡道:
“你不受理,我就去向縣裡、市裡、省裡反映,說你不作為。”
張泉怒極反笑,連連點頭道:
“好好好,你要受理是吧,那我現在就受理。”
“你說劉鑫上門鬨事,有很多人能作證,那你們兩個打架了嗎?”
“他要強闖我家,我當然要阻攔。”
“那就是打了。”張泉冷冷一笑,“既然打架了,那你們的行為就是鬥毆,他要關起來,你也要關起來。”
說著,張泉臉色猛然一變,厲聲喝道:
“來人啊,給我把這個陳斌抓了!”
大廳裡有警察聽到聲音,很快就跑了過來,一左一右將陳斌扣住了。
陳斌雖驚不亂,隻是一臉平靜的看著張泉:
“張副所長,你平常就是這麼辦案的嗎?”
張泉氣定神閒:
“你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作為執法人員不能偏聽一家之言,事情具體怎麼樣要上門調查,在此期間你們兩個都被扣押,合情合理。”
陳斌找不出話裡的漏洞,隻能保持沉默。
旁邊的劉建國卻有些急,幾次想要說話,都被張泉眼神製止了。
張泉背著手重新回到大廳,將剛才的結果重新宣布了一遍,末了看向那些村民,發現有人蠢蠢欲動,心中怒火更盛,嚴厲的道:
“一件打架鬥毆,你們這麼多人鬨到派出所,是想乾什麼?想造反啊?趕緊給我回去,信不信我把你們都按聚眾鬨事處理了!”
此言一出,村民們頓時噤若寒蟬,紛紛看向各自村長。
劉建國從善如流,對劉莊的人道:
“大家散了吧,我們相信官方,會給一個滿意的結果的。”
陳紅旗一聲長歎,也對陳家溝村民道:
“走吧,我們回去。”
陳傑急了:
“爸,怎麼能回去呢?這事明明是劉鑫不對,斌子他……”
“對不對不是你我說了算,是人家說了算的。”陳紅旗有些心灰意冷的說道。
常言道民不與官鬥,早在劉建國打那個電話的時候,陳紅旗就有所預料了,隻是陳斌一再堅持,老人也不好勸說什麼。
有些事情,總要經曆過了才知道。
怪隻怪世道如此。
陳家溝的村民們,一個個鬱悶的往外走去,不少人心裡都憋著氣。
他們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明明是劉鑫上門鬨事,為什麼最後卻要把陳斌都關起來,難道以後他們麵對這種事情,都要遭受這種不公正待遇?
劉建國沒走,他故意磨蹭著,等警察把陳斌和劉鑫都帶走之後,才來到張泉身邊,陪著笑問道:
“張副所長,今天這事不會就這樣了吧?”
張泉斜睨劉建國:
“怎麼,你不滿意?”
“倒也不是不滿意,主要是那劉鑫弟弟今天就下葬了,劉鑫是唯一的親人,他要是不在場,這葬禮都沒法主持。”劉建國說了一個合理的理由。
張泉嗬嗬一笑:
“你還跟我裝,不就是害怕劉鑫的事情影響你評先進嗎,真以為我不知道啊。”
“還是張副所長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我的私心了……那個,也確實是一方麵的原因,但最主要還是不想劉二癩死了沒人送葬。”
張泉眼睛一眯:
“那個陳斌,什麼來頭?”
劉建國一聽就知道這位副所長動了火,這是準備借機教訓對方了,當即嘿嘿一笑:
“陳家溝那窮地方的人,能有什麼來頭,也就早些年學習好,考上了大學,是我們那一片唯二的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