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港城大橋。
巨大的探照燈照耀著橋頭,使得進出大橋的所有人和物都無所遁形。
奉命守候在此的特彆調查組成員,全權接管了進出口的檢查工作。
無論是車還是什麼,想要過關,都必須經受最細致的盤問和檢查。
而在距離這裡不遠的一輛麵包車裡,朱琪焦躁不安的觀察著四周。
從皮書恒逃跑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但截至目前,仍然沒有在附近發現對方的蹤跡。
深城去港城的途徑就那麼幾個,高鐵地鐵全監控覆蓋,還有人臉識彆,皮書恒根本不可能選擇那兩條線路。
剩下的就是輪渡和眼前的港城大橋。
但輪渡目前沒有班次,最近的也要早上九點,港城大橋就成了唯一的出關口。
但還是那句話,沒發現人。
“難道他還在深城?”朱琪忍不住自語道。
不過很快,她就自我否決掉了。
“不可能,深城現在已經全城通緝他了,他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發現,隻要敢露頭,就會被識彆到。”
“去港城是他唯一的選擇!”
這時,她接到了崔道的電話。
“崔老。”朱琪惴惴不安的接通,滿心都是愧疚,心裡則做好了被訓斥的準備。
破案在即,卻讓罪犯從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無論有多麼充分的理由,她都是首當其衝要被責問的。
“沒逮到人吧。”電話那頭,崔道語氣溫和的問。
朱琪沒等到意想之中的斥責,心下鬆了口氣,慚愧道:
“沒有,我一直守在暗處,沒見到任何行蹤可疑的人。”
“嗬嗬,那多半你是守不到了。”崔道淡淡的笑了笑。
朱琪眉頭緊皺:
“您的意思是,有人通風報信,他早就知道我們在這裡布防?”
“不需要通風報信,我們能猜到他要去港城,那他當然也能猜到我們會封鎖入關的那幾條線路,所以肯定不會出現在這裡。”崔道語氣篤定,“彆忘了,我們麵對的皮書恒可不是什麼普通人,他的狡詐奸滑狠辣你應該是有體會的。”
朱琪點了點頭:
“是,我當時也沒想到他居然會挾持我拒捕。”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還對先前的生死一刻感到後怕。
那個皮書恒一點也不像他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麼人畜無害,他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實力雖然沒有陳斌那麼變態,但精通格鬥的她在對方麵前,仍然沒有反抗之力。
這讓朱琪有一種無力感。
她不是沒有與犯罪搏鬥並身死的勇氣和心理建設,但身為一個普通人的她,仍不可避免對死亡的恐懼。
這樣矛盾的心理,是每一個警察都有的。
當今社會,真正能做到視死如歸的人已經很少很少了。
“我已經審問過皮界了,他對協助兒子逃跑的事情供認不諱,也交代了家族有些武術技擊方麵的傳承,畢竟自古醫武不分家,隻不過皮家隻有皮書恒和皮界接觸過,其餘人都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