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慢走,不送。”
站在莊園門口,萬安笑眯眯的目送眾人離開,眼神晦默難明。
等到眾人都走遠了,他這才扭頭看向一旁的老管家。
“你和他說什麼了嗎?”萬安問道。
白福知道自家主人想問的是什麼,微微欠了欠身子:
“我告訴他離開太平山之後,儘快去維多利亞港,如果時間來得及,會有一艘船在那裡等他。”
“能不能跑看他自己,之後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如果被抓到了,也不要牽連我們。”
萬安“嗯”了一聲,回望旺角方向:
“他答應了?”
白福扯了扯嘴角:
“我們做的已經仁至義儘,他不答應也得答應。”
“唉,如果他跑不掉,我和皮書琅的情分差不多就儘了。”萬安歎了口氣,有些遺憾。
“沒有了他提供的針劑,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老管家陷入了沉默,片刻後,試探性道:
“剛才那位陳醫生醫術似乎也挺高明,主人何不試試他?”
萬安嗬嗬一笑:
“他?他背後是林過天啊,你覺得若讓那家夥知道我現在的狀況,還能讓我好過了?”
“到那時,隻怕就算被人治好了身體,也要被林過天給活活打死。”
說到這裡,萬安忽然捂著胸口咳嗽起來,而且越咳嗽越厲害,到得最後整個人甚至都佝僂著身子蹲到了地上。
白福見狀,連忙取出一塊手帕遞上,同時招手叫來一人:
“去,把剛才收到的那個國際包裹拿來。”
“是。”
話音剛落,萬安已經“哢”的吐出了一大塊血塊,被他迅速用手帕盛著裹住,塞到了老管家的手裡。
而那塊手帕,已經在頃刻間染成了血紅色。
白福不動聲色的將手帕揣進兜裡,然後攙扶著萬安起身,在一旁坐下,輕輕撫著他的後背,為其順氣。
就在這時,萬安的手機響了起來,老人強撐著拿出來一看,便急忙接通。
“喂,書琅醫生?”
“萬先生,東西你收到了吧。”
“四十五分鐘之前剛剛收到。”萬安咳嗽著說。
“這次的針劑是我們最新研發的,采用的原料和以往略有不同,你注射之後會有不一樣的感覺。”電話那頭,皮書琅淡淡的道。
萬安笑了笑:
“紫河車還能有什麼不同的?莫非黑人白人黃種人還都不一樣嗎?”
紫河車是一種中藥,確切的說,是產婦的胎盤,乃是補氣養血的極品,十分珍貴。
西醫研究中也表明,其中蘊含的造血乾細胞是最初最原始最有活力的,故而無論中西方醫學,對其都有研究和藥用,但因為一些社會倫理方麵的原因,國內對此向來諱莫如深。
電話那頭的皮書琅聽到萬安的話也笑了:
“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不同人種的紫河車會有差異,但不同物種就難說了。”
還在努力維持臉上笑容的老人,表情頓時一僵,同時瞳孔微縮:
“不同物種?”
“這次的原材料,不是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