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換防間,嶽飛跟隨郭昕等人去到城內河邊清洗血水泡透的衣甲。
那位被嶽飛借弓的老卒哼著《伊州歌》修補皮甲,眾人輕和,隻見那皮甲之內赫然還刻著陣亡同袍的名字。
待眾人清理完血漬、創口,穿戴整齊後。
郭昕看向嶽飛,"壯士可知,此刻長安城裡坐著哪位聖人?"
"某來時,聖人正用建中年號",嶽飛麵不改色,實則掌心已沁出冷汗。
他分明記得《舊唐書》載,郭昕困守西域時,長安已是曆經數次改元。
"錯了!"木昭普突然暴起,陌刀寒光直指嶽飛咽喉,"如今是興元..."
嶽飛回想著剛才清洗時看到木老將軍後頸那道蜈蚣狀的舊疤,與《李嗣業傳》記載的怛羅斯之傷如出一轍,竟未曾躲閃。
刀鋒凝滯的瞬間,郭昕的橫刀架住了陌刀,兩位老將的須發在風沙中糾纏。
郭昕眸光緊盯嶽飛,“嶽壯士,我聽你言語中帶些中原口音,觀你身手似有傳承,可否如實相告你究竟是誰。”
嶽飛聞言沉思片刻,回道,“湯陰嶽飛蒙安西軍魂及郭元帥感召,惟願與眾位將軍們共守龜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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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卻見嶽飛從箭囊抽出一支鳴鏑,鷲翎末端赫然烙著"大曆十四年製"。
"某在壕溝拾得此物。"嶽飛將箭簇轉向日光,鏽跡間隱約可見被刮去了鐫刻的文字,"若某沒猜錯,這該是當年涇原兵變時,吐蕃從神策軍繳獲的舊箭。"
郭昕瞳孔驟縮,吐蕃確曾奇襲下了長安,將武庫劫掠一空,此事便是朝中重臣亦鮮有人知。
“李老將軍,我信他。我等後背刺字‘赤心報國’,嶽將軍背後亦刺著‘精忠報國’!”
“家母訓誡,報效國家,飛絕不敢忘!”嶽飛慷慨激昂道。
木昭普的陌刀緩緩垂下,在地上犁出一道深痕:"你若不是吐蕃派來的死間..."
"便是上天賜給安西的衛公",郭昕突然解下腰間魚符,"此物可調三百戍卒,嶽將軍敢接否?"
“末將接令”,嶽飛凝視著魚符上盤錯的龜裂紋,那分明是被主人摩挲過千萬次的痕跡。
他忽然單膝及地,行了個標準的唐軍抱拳禮:"末將願立軍令狀。今夜子時,請將軍備好火油與陶甕..."
...
當吐蕃步兵趁著夜色推來攻城塔時,他們看見城頭飄下數十個酒壇大小的陶甕。陶器碎裂的脆響中,浸透火油的駱駝刺絨遇風即燃,頃刻間將高聳入雲的攻城塔化作火龍。
"撤!快撤!"吐蕃督軍的嘶吼淹沒在爆燃聲裡。嶽飛立在垛口,將最後一支火箭射向夜空。
他望向正在修補城防的白發兵們,那些佝僂背影與嶽家軍的兒郎們漸漸重合。
城下,尚綺心兒觀得真切,龜茲城內突然冒出這員戰將,今日壞了自己兩次攻城大計,心中憤懣,用力折斷了手中金弓,用漢話大聲嘶吼道,"兀那唐將,可敢留下真名!"
嶽飛將腰間蹀躞帶解下,一枚開元通寶串在槊鋒振臂擲出。銅錢發出破空尖嘯,吐蕃陣中一麵戰鼓應聲而裂,引得尚綺心兒連忙舉盾後退。
隨即一道長嘯聲起:"賊將記好了,唐安西軍夥頭兵,嶽飛,嶽鵬舉!"
火光映亮郭昕那溝壑縱橫的臉龐,老將軍突然放聲大笑,笑聲震落了甲縫間的陳年血痂,"傳令!把地窖裡珍藏的葡萄釀抬上來——大家可痛飲一杯,今夜本將要與嶽將軍結忘年之交!"
城下焦臭味隨風彌漫,木昭普拎著酒壇湊近嶽飛:"這酒裡可摻不得沙子,嶽兄弟得先答老夫一問",他晃了晃身旁的空陶甕,"你怎知吐蕃今夜必用攻城塔?"
嶽飛抹去唇邊酒漬,眼底掠過的是郾城大捷的烽煙,"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郭將軍白日故意示敵以弱,不就是等著他們用這笨家夥麼?"
隨即三隻酒碗重重相碰,城上碎陶與星光一齊墜入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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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虛空視角裡,郗自信那雙眼變星星狀的虛影看著嶽王爺嘀咕道:"好厲害呀!嶽王爺就是嶽王爺,得到大家信任之後就該反擊了吧,不像係統大佬,開始的時候還準備連我的複活甲都要沒收..."
機械女聲驟然響起:"宿主您要是再廢話,到下個任務的時候就叫你屁股朝上,在溷藩中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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