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官可有對策?”王承恩模仿秦腔開口,喉間尚帶著煤山夜雨的沙啞。
淳於越詫異地打量這個新來的同僚,沒想到沉默半晌是他先發聲,終是歎息道:“廷議時徐福提及海外仙山,或可借方士之力。。。”
話音未落,殿外突然響起金鐵交鳴。
十二名玄甲衛魚貫而入,領頭中車府令趙高的目光如刮骨刀般掃過眾人,“陛下有令,征辟通曉典籍者入少府。。。”
他的視線在王承恩光潔的下頜停留片刻,忽地露出森然笑意:“閹人尤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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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驪山刑宮。
王承恩跪在青銅獬豸鼎前,鼎中艾草青煙繚繞,模糊了壁上“淨身守秘”的篆刻。
執刀寺人將麻痹湯藥灌入他口中時,他想起崇禎最後那句“朕非亡國之君,諸臣皆亡國之臣”。
藥效發作前,他咬破舌尖,腦中在痛楚間銘刻使命——此番重新來過,複又自請腐刑,隻為換得近天聽的機會。
"倒是條硬漢。"寺人驚訝於他全程未吭一聲。
王承恩接過魚符時,鮮血正順著袍角滴落,在青磚上綻開紅梅。
前世司禮監的生存之道在腦海浮現——在秦宮,閹人不僅是奴仆,更是帝王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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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天地變色,夏日飛雪。
王承恩捧著暖爐侍立章台宮側,玄色宦官袍內襯著東廠秘傳的軟甲——那是他憑記憶令將作監仿製的。
殿內李斯的聲音穿透垂帷:“。。。臣請史官非秦記皆燒之,天下敢有藏詩、書、百家語者,悉詣守、尉雜燒之。”
始皇帝冕旒微動,玉珠相擊如奏樂:“準。”
王承恩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借著添蜜水的時機,他狀似無意地打翻漆盒,蜂蜜潑濺在《商君書》竹簡上,引得趙高厲聲嗬斥。
跪地收拾時,他迅速將袖中《韓非子·外儲說右上》殘篇混入待焚書堆——那是他昨夜賄賂典書吏複製的副本,想來執行焚書令之人發現後,必會上報重新檢查書堆內是否全為需焚之書。
入夜時分,王承恩瞅準機會想要行那明朝秉筆太監舊事,他的指尖剛觸到青銅刀筆,就被青銅刀筆的寒氣涼得縮回袖子。
案頭堆積的竹簡泛著新剖的青氣,鬆煙墨混著燈油的味道讓他想起崇禎批紅時的養心殿——隻是這裡沒有東暖閣的銀絲炭,隻有穿堂風裹著鹹陽宮的沙塵。
“啪嗒”,一滴朱砂落在素簡上,像崇禎自縊那日煤山飄落的殘梅。
老太監陡然間驚醒,發現手中刀筆竟在《焚書令》草案邊習慣性地批了句“著司禮監複核”,這明朝的職官稱謂嚇得他急忙用袖口來回擦拭。
朱砂卻在竹紋裡洇開,化作血蛛般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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