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諫言司馬攸的想法挺好,但是得小心被司馬炎楊駿他們查到呀,司馬炎之所以不選擇司馬攸為繼承人,可也有妒賢嫉能他的這個兄弟的名聲比他大的原因呀”。機械女聲惋惜道。
“被栽贓嫁禍實在是難躲呀,沒罪不是也有莫須有的罪嘛”,郗自信回想著剛才發生的細節說道。
“好了,話不多說,宿主準備好繼續了嗎,”機械女聲接著問道,“溫馨提示,宿主您叒一次死亡,是否第四次使用複活甲。”
“使用,快點來吧”。
“如你所願”,機械女聲的語調裡帶著幾分勉勵,“宿主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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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叕一次穿越成功,目前您仍在洛陽城內,身份是侍中羊琇,祝好運。”機械女聲漸行漸遠。
太康四年春,洛陽金穀園的杏花正盛,石崇的酒船在綠波上搖曳,絲竹聲中夾雜著官員們的諂笑。
郗自信撫著腰間的侍中魚符,繡著九章紋的朱紅官服下,藏著從尚書省偷抄的《東宮日錄》,紙頁間還夾著幾片未乾的羌胡降表。
這次穿越成了司馬炎的表弟侍中羊琇,這具身體的記憶裡,滿是與司馬炎少年時馳馬射獵的場景。
案頭的青銅酒樽刻著“泰始”二字,正是二十年前兩人共飲時所鑄。
“羊侍中,陛下召您入太極殿。”值殿宦官的聲音打斷思緒,魚符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映出郗自信眼底的血絲——他昨夜剛看完司馬衷在華林園“觀蝦蟆為官私”的荒誕記錄。
踏入殿內,司馬炎正倚在龍榻上,手中把玩著西域進貢的琉璃盞,酒液在燭火下泛著妖異的紫。
楊皇後的金步搖斜墜在鬢邊,九翬翟衣上的珠翠隨著呼吸輕顫,案頭攤開的《世子起居注》上,司馬衷的“日課”依舊是幾行歪斜的“天地玄黃”,竟無一絲長進。
“羊琇,”司馬炎的聲音帶著醉意,琉璃盞在掌心轉動,映出郗自信胸前的九章紋,“聽聞你近日常與齊王往來?”
郗自信跪地叩頭,玉笏觸地發出清響:“陛下,齊王在青州興修水利,百姓歌曰‘攸公至,倉廩實’。反觀太子——”他從袖中取出《東宮日錄》,紙頁展開時,“何不食肉糜”的記載刺痛殿內的熏香,“昨日朝堂議事,太子竟問‘地震是否因地龍翻身’。”
楊皇後的金步搖驟然一震,鮫人淚墜子劃過《起居注》:“侍中這是要效仿霍光廢立?”她的聲音如冰錐刺骨,“昔年漢武帝立劉弗陵,尚需‘殺母立子’,陛下怎會學此等苛政?”
郗自信喉間一緊,想起史書中“武帝托孤霍光”的典故,卻見司馬炎的手指在琉璃盞沿劃出深痕。
“皇後明鑒,”他抬頭望向司馬炎,“昔年陛下與臣射獵北邙,曾言‘若嗣子不賢,當仿光武帝廢劉強立劉莊’。今齊王賢明,正合陛下當年之誌。”
司馬炎的瞳孔驟縮,琉璃盞“當啷”落地,酒液在青磚上蜿蜒,如同當年征討東吳的血路。
他忽然想起泰始十年,羊祜在襄陽送來的地圖,上麵用朱砂標著“滅吳必用奇計”,而楊駿卻在朝堂說“羊祜屯田是養寇自重”。
“夠了!”楊皇後猛地起身,九鸞釵劃過案幾,在《起居注》上留下五道血痕,“侍中久掌機密,難道不知‘立嫡以長’乃太祖武皇帝遺訓?”
她望向司馬炎,眼尾的金粉在火光中明滅,“陛下可還記得,景元四年,是誰在司馬昭大將軍靈前力保衷兒?”
殿內的銅漏突然發出“滴答”聲響,司馬炎揉了揉太陽穴,目光落在郗自信腰間的魚符上——那是鹹寧元年親賜的“侍中”官憑,此刻卻像塊燒紅的烙鐵。
“羊琇,”他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明日隨朕去華林園,看看太子的‘治國之才’。”
退出殿外時,郗自信的指甲幾乎掐入掌心。
太極殿的銅門在身後閉合,門縫中漏出楊皇後的低語:“陛下,羊琇與齊王穿一條褲子,怕是要學王莽——”
宮道上,杏花隨風飄落,郗自信忽然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