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宿主以張瓊的角色救了柴榮,倒是和曆史上之後救趙匡胤一樣的忠誠,倒是有趣。”機械女聲分析道。
郗自信很無語,隻能說,“總不能對目標人物見死不救吧。”
機械女聲唏噓的說道,“造化弄人呀,溫馨提示,宿主您又一次死亡,是否第二次使用複活甲。”
“我使用,係統大佬,我會努力做任務的!”
“如你所願”,機械女聲鼓勵的聲音傳到郗自信的耳中,“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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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雙一次穿越成功,目前您在汴京城內,身份是城內仁濟堂的一位名醫,祝好運”,機械女聲漸行漸遠。
顯德六年五月,汴京西市的柳樹枝條剛抽出新芽,仁濟堂的木門便被晨光染成暖金色。
穿越兩個月來,郗自信已完全融合這具身體的全部記憶,不由讚歎原身的醫道之高深,這兩個月他堅持義診提高名聲,好為柴榮治病做鋪墊。
此刻他握著骨製鑷子,正將浸過烈酒的紗布敷在老漢腿上的膿瘡處,腐肉脫落的“滋滋”聲混著酒香,在診室裡格外清晰。
老漢疼得齜牙,卻盯著他手中的琉璃瓶笑:“郗大夫,這酒比我兒子的燒刀子還烈,塗上去跟火燎似的。”
“老人家,疼是好事,說明在殺蛀蟲呢。”
郗自信抬頭,窗紙上的陽光將他眼下的青黑映得更深。
他已習慣用“蛀蟲”解釋細菌,就像此刻琉璃瓶上貼著的“滅菌水”三字,是他用朱砂在黃裱紙上寫的,邊角還畫著顯微鏡的簡筆圖案——儘管沒人看懂。
小藥童抱著藥箱撞開門,辮梢還沾著晨露:“大夫!宮裡來人了,說、說太醫院要查封咱們!”少年的聲音帶著哭腔,胸前掛著的葫蘆形香囊晃得厲害,那是痊愈的百姓送來的平安符。
郗自信手中的自製鑷子頓在半空,鑷子頭還滴著烈酒,在青磚上砸出小小的濕痕。
他望著診室外排到街角的長隊,有抱著癤瘡孩子的母親,有拄著拐杖的傷兵,忽然笑了——這笑容裡有苦澀,卻也有釋然。
“去把後院的‘防疫十二則’揭下來,”他將鑷子浸入烈酒消毒,“再燒兩鍋沸水,給百姓們發浸過酒的布巾。”
未時初刻,十二名太醫院差役踢開木門,腰間的錯金藥囊撞在門框上,發出刺耳的叮當聲。為首的班頭晃著腰牌,目光掃過牆上的“飯前洗手圖”:“郗妖人!竟敢用烈酒壞了醫典規矩!”他一腳踹翻藥碾,曬乾的忍冬花與艾草飛散一地,落在郗自信腳邊。
診室內頓時大亂。
那位曾抱著瀕死幼兒來求醫的李大嫂突然跪下,懷裡的孩子正抓著她的鬢角——半月前,這孩子因臍帶感染高燒不退,是郗自信用烈酒清洗臍部,輔以自製的磺胺粉,才從鬼門關拉回來。“官爺!”
她額頭磕在青磚上,“我兒的臍帶瘡就是郗大夫用酒治好的,您瞧瞧這傷疤,結的痂比太醫院的藥膏乾淨十倍!”
更多百姓圍攏過來,有人舉起痊愈的手臂,有人捧著空藥瓶,七嘴八舌的求情聲像春日的柳絮般紛飛。
班頭冷笑一聲,抽出腰間的水火棍:“妖言惑眾!拖去刑部大牢,彆磨蹭了,咱們還得等著複命那!”
郗自信被推搡著出門時,看見小藥童正蹲在牆角,用他教的方法將紗布浸在烈酒裡。少年抬頭,眼中滿是淚水,卻還記得將浸好的布巾塞給圍觀的百姓:“遇到疫病之時務必捂住口鼻!郗大夫說,疫病是從嘴裡鑽進去的!”
禦街的青石板被春日的太陽曬得發燙,郗自信跪在街心時,膝蓋傳來火辣辣的疼。
柴榮的車駕從城外歸來,青鸞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卻掩不住車簾內傳來的咳嗽聲。他看見帝王掀開簾子的瞬間,袖口的膿血漬像朵暗紅的花,綻放在明黃的龍袍上。
“郗大夫,聽說你醫道高超”柴榮的聲音像浸了水的棉絮,“但是,太醫院說你用西域邪術,可有此事?”
帝王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琉璃片上,那是他用破損的琉璃盞磨製的,邊緣還帶著火燒的痕跡。
郗自信抬頭,看見柴榮小臂的潰爛處已蔓延至肩頭,腐肉外翻,膿血順著袖口滴在車駕的雕花踏板上。
他突然想起在現代急診室見過的嚴重感染病例,此刻卻隻能用最原始的語言解釋:“陛下,這些致病的蛀蟲比塵埃還小,肉眼難見。烈酒能燒死它們,就像冬日裡用火烤死棉被裡的虱子。”
太醫院正使從車駕後閃出,九梁冠上的青玉簪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陛下,此人竟敢用市井俚語褻瀆醫道!”他湊近柴榮,壓低聲音:“昨夜太醫院會診,陛下的瘡毒正是因誤用烈酒所致。”
郗自信望著老醫正袖口繡著的五毒紋——那是太醫院“驅毒派”的標記,專門用重金屬藥劑,卻不知反而加重感染。
他忽然笑了,笑聲裡帶著血沫:“不知您給陛下開的鉛丹膏,可曾讓傷口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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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老醫正甩動廣袖,“當街辱沒醫典,杖責三十!”
水火棍落在背上的瞬間,郗自信聽見自己肋骨裂開的聲響。
他數著每一棍,就像數著曆史的年輪——第一棍,是為千年前無法理解消毒法的百姓;第五棍,是為柴榮即將崩逝的命運;第十棍,是為那些死於疫病的冤魂。
血浸透粗布長袍時,他看見小藥童混在人群裡,正拚命往百姓手中塞浸酒的布巾,忽然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三日後,破廟的梁木漏下細碎的陽光,照在郗自信染血的衣襟上。
小藥童端來的米湯還冒著熱氣,卻在他眼前模糊成一片。
城外傳來的哀嚎聲越來越近,他知道,契丹人在前線節節敗退時散播的疫病,正像野火般吞噬汴京。
他抓住少年的手,掌心的老繭蹭過對方顫抖的手指,“記住,染病的人要單獨住,用過的碗要用沸水燙三刻鐘。”他摸出懷裡的琉璃片,塞進小藥童破舊的衣襟,“看見傷口流膿,就用烈酒洗,彆管太醫院說什麼。。。”
咳嗽突然襲來,血沫濺在小藥童的袖口,他在三天前也染上了疫病。
郗自信望著小藥童胸前的平安符,忽然想起仁濟堂前的柳樹,此刻應該抽滿新芽了吧?
他閉上眼,最後聽見的是小藥童帶著哭腔的承諾:“大夫,我記住了,烈酒洗手,沸水燙碗。。。”他仿佛看見仁濟堂的廢墟上,小藥童正按照他教的方法,用烈酒擦拭每個陶罐,用布巾捂住口鼻,在疫病中來回奔走。而瀕死的柴榮,正望著西市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悔意。
機械女聲響起,“郗自信,雙一次,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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