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這次也沒死,但是沒完成任務,隻能重新開始做任務了”。機械女聲說道。
“好了,話不多說,宿主準備好繼續了嗎,”機械女聲接著問道。
“溫馨提示,宿主您上次任務失敗,是否第四次使用複活甲。”
“使用,快點來吧”。
“如你所願”,機械女聲的語調裡帶著幾分勉勵,“宿主加油吧。”
————————
“宿主叕一次穿越成功,目前您仍在鎬京城內,身份是周幽王的弟弟姬望,祝好運。”機械女聲漸行漸遠。
幽王十年,暮秋。
鎬京北門的吊橋緩緩落下,郗自信望著城樓上斑駁的“周”字大旗,甲胄上的青銅饕餮紋還沾著邊疆的沙塵。
他率西征軍歸來,卻發現城門守軍形如散兵,鎧甲生鏽,矛戈歪斜,連“周禮”要求的“正衣冠”都難以做到。
“上將軍,陛下在鹿台設宴,命您即刻赴宴。”
傳令官的聲音帶著不耐,繡著鹿紋的袖口露出半截金箔,顯然是從國庫中偷取的賞賜。
郗自信握緊馬鞭,指節泛白。
他記得出征前幽王曾拉著他的手說:“吾弟上將軍,西戎就交給你了,寡人等你凱旋,共飲鹿台酒。”
如今歸來,卻隻見都城蕭條,百姓麵有菜色,道旁堆滿餓死的屍首,竟有野狗啃食。
鹿台之上,鎏金銅柱間繚繞著濃鬱的酒香與脂粉氣。
幽王斜倚在褒姒身側,二人共享一個酒樽,褒姒的翟衣上繡著百隻振翅的玄鳥,金絲在夕陽下泛著詭譎的光。
“望弟辛苦了!”
幽王舉杯,琥珀色的葡萄酒順著嘴角滑落。
“來,嘗嘗這外邦進獻的美酒,比你在邊疆喝的馬奶酒強百倍!”
郗自信單膝跪地,甲胄撞擊地麵發出清響:“陛下,西戎已退,但犬戎在北境集結,恐有大舉入侵之勢。臣請增兵鎬京,加固城防!”
褒姒輕笑,指尖撫過幽王手背:“上將軍真是掃興,難得凱旋,何不談些高興事?”
她揮揮手,兩名舞姬呈上玉盤,盤中放著用蜂蜜醃製的鹿肉,“這是鹿台新製的‘瑞鹿脯’,上將軍嘗嘗。”
郗自信望著玉盤中的肉食,想起邊疆將士啃食的草根樹皮,喉頭一陣腥甜:“陛下,如今國庫空虛,民有菜色,此等奢靡。。。”
“夠了!”虢石父尖聲打斷,尖頂冠上的狐尾劇烈抖動。
“上將軍在外勞苦,許是累糊塗了?鹿台乃天命所歸,陛下與娘娘享用,正是順天應人!”他甩動衣袖,露出裡麵繡著的金錢豹紋。
“再說,犬戎不過疥癬之疾,我大周鐵騎踏平他們如碾螻蟻!”
幽王打了個哈欠:“望弟既累,先去歇息吧。明日早朝,再議兵事。”
退宴時,郗自信在廊下遇見太史伯陽父,老臣的須發已全白,眼中布滿血絲。
“上將軍,三川地震後,岐山龍脈已斷,周室氣數。。。”
“我已知曉。”郗自信按住老人顫抖的肩膀,“明日早朝,我必再諫。。。”
幽王十一年,朔風如刀,刮過鎬京城頭的裂痕。
郗自信站在箭樓東側,青銅護心鏡結著晨間的霧氣,甲胄下的棉袍早已被汗水浸透,又在寒風中凍成硬殼。
他望著城下犬戎軍陣中飄揚的狼頭大旗,每根狼毛都被塗成血色,在日光下泛著暗紅的幽光,宛如無數冤魂在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