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被甲士按在地上,晁錯卻蹲下身,掰開餅團。
“此乃粟米與萑草混合所製,為的是節省糧食,娘娘請看,”
他指著萑草莖,“莖稈可編席,籽粒可充饑,何咒之有?分明是奸人曲解童謠,妄圖惑眾!”
幽王盯著餅團,想起近年宮中膳食日益奢靡,百姓卻易子而食,忽然揮手:“放了他。”
褒姒咬著銀牙,袖中滑落一張帛書,晁錯瞥見上麵的“犬戎首領”字樣,心中暗凜——原來她竟私通敵酋。
當晚,姬友在司徒府密室展示搜獲的密信:“褒姒與犬戎首領往來頻繁,信中提及‘烽火為號,裡應外合’。”
晁錯捏緊信箋,燭火將他的影子投在牆上,如同一柄出鞘的劍:“下一次烽火,不能再是兒戲。”
“先生想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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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幽王親見‘火象’的威力,也讓他親見褒姒的真麵目。”
晁錯取出代田法的奏疏,在“兵農”二字旁朱筆圈注,“明日早朝,臣請幽王賜‘火田’為‘王田’,由司徒府直接管轄。”
姬友撫掌稱善,卻忽然劇烈咳嗽——這是多年勞心勞力落下的暗疾。
晁錯按住他的手腕,脈相紊亂如斷弦:“大人需靜養。”
“某不能停下前進的腳步,”姬友搖頭,“西周的活路,在先生手中。”
冬至次日,早朝。
晁錯捧著“王田策”上殿,卻見褒姒身旁站著一名胡商,獻上的琥珀匣中躺著條三寸長的蜥蜴——正是史書中“龍涎化蜥”的傳說物證。
“陛下,此乃褒國神物,”胡商叩首,“得之可保江山永固。”
幽王大悅,褒姒趁機道:“陛下,神物需以火祭,方能顯靈。”
晁錯識破其計,上前道:“娘娘莫非想以‘火祭’為由,阻撓屯田?”
虢石父尖聲道:“典農田大夫這是何意?”
“龍涎化蜥,乃凶兆,”晁錯取出龜甲,新刻的裂紋如“凶”字,“需以‘人間火舞’鎮之,而非虛妄祭祀!”
幽王看著龜甲與蜥蜴,猶豫不決。褒姒忽然低泣:“陛下,臣妾唯恐神物降罪。。。”
“夠了!”幽王甩袖,“褒美人暫退,晁錯留下議事。”
殿內隻剩君臣二人時,幽王忽然道:“司徒說你來自後世,可知我大周結局?”
晁錯渾身一震,卻見姬友不知何時已跪於殿外,顯然將一切告知了幽王。
他直視帝王,擲地有聲:“陛下若行代田、強鄉兵、遠奸佞,西周可延百年國祚;若依舊寵信褒姒虢石父之流、荒廢朝政,不出十年,犬戎必破鎬京!”
幽王沉默良久,從案頭取出一卷竹簡——竟是姬友的《西陲布防圖》。
“代田之事,全憑先生。若成,寡人封你為司農大夫;若敗,司徒與你,皆當死罪。”
晁錯叩首時,看見姬友鬢角的白發又添幾縷,想起史書中他戰死驪山的結局,喉間泛起苦澀:“臣唯有以死報國。”
出得王宮,暮色已濃。姬友拍著他的肩膀,聲音低沉:“先生可知,某為何敢賭?”
“因為司徒大人知道,”晁錯望著驪山方向的篝火,屯田農夫的號子聲隱約傳來,“這把火,一旦燒起來,就再也撲不滅了。”
是夜,司徒府的青銅作坊再次起火,百具新鑄的鐵犁在火光中如沉睡的龍。
晁錯握著姬友贈予的佩劍,劍鞘上的“克商”二字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仿佛預示著西周的命運。
他知道,自己正站在曆史的十字路口。
前塵往事如潮水湧來,西漢七國之亂的鮮血與西周的晨霜在眼前重疊,而他手中的鐵犁,終將在這亂世中耕出一條生路,或是一道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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