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侯在亂軍中望見晁錯的大纛,咬牙切齒:“晁錯!你斷我活路,我與你同歸於儘!”他親率親衛,向晁錯的戰車衝鋒。
申侯的長矛刺來時帶起破風之聲,矛尖的三棱倒刺在火光下泛著青芒。
晁錯見狀,摘下青銅麵甲,露出染血的嘴角:“來得好!”
他指揮若定,戰車在火光中如活物遊走般迅速後撤。
“殺!”申侯不依不饒,提起長矛追著晁錯的戰車便刺,卻被晁錯身邊的護衛輕鬆用武器格開。
兵器相交時,火星四濺,申侯忽然瞳孔驟縮——晁錯的眼中竟燃著比火焰更熾熱的光。
“你輸了,”晁錯低語,“從你私通犬戎那日起,就輸了。”
他在戰車後退時不經意間已將申侯帶入中軍包圍之中。
申侯幡然醒悟,倉皇敗退,卻不想被鐵犁車的繩索絆倒,當場被俘。
午時初刻,犬戎首領見大勢已去,率殘部向漠北深處逃竄。
晁錯望著狼居胥山上豎起的赤色大旗,忽然劇烈咳嗽,險些栽倒在戰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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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鄉兵統領扶住他,驚見其手帕已被鮮血浸透。
晁錯擺了擺手,望向南方:“替我寫捷報,就說‘犬戎遠遁,申侯就擒,漠北平定’。”他摸出姬友的玉玨,輕輕放在戰車上,“還有,告訴幽王,火德星亮了。”
是夜,篝火映照著被俘的申侯。晁錯坐在氈帳內,聽著他的咒罵,忽然笑了。
“你可知為何敗?因為你信貴族的權術,而我信百姓的鋤頭。”
申侯嘴中吐出一口鮮血:“你以為幽王能容你?待他病愈,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晁錯凝視著帳外的赤旗,想起祭仲臨走前的眼神:“幽王若殺我,便是殺他宗周的活路。他不傻。”
幽王四年,冬至。
班師回朝的隊伍行至陳倉道,百姓夾道歡迎,獻上今歲的新麥與胡麻餅。
晁錯坐在馬車上,望著車窗外的屯田區,麥苗在冬雪下隱隱泛青,喃喃自語:“耕戰一體,可延周祚。”
“大人,”鄉兵統領呈上鎬京急報,“幽王病重,宣您即刻入宮。”
晁錯展開密報,見“七卿餘黨欲立王弟姬望”的字跡,裹緊了披風。
他知道,真正的挑戰,不在戰場,而在朝堂。
“傳令,”他聲音沙啞,“鎬京方向,加快行軍速度。。。”
數日後,夜行軍,馬車轔轔駛過陳倉塬。
晁錯摸出懷中的鐵犁模型,忽然感覺掌心一陣溫熱。
他望向夜空,心宿旁的熒惑星璀璨如燈,那是他們共同奮鬥所點燃的火德之星。
“大人,”斥候呈上祭仲的密信,他展開看見最後一句:“鎬京有變,七卿已控禁軍。”
晁錯望著歸途,握緊玉玨。
宗周的命運,將在這個冬至,迎來最嚴峻的考驗。
而他,作為宗周的“火德侯”,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駕!”他喝令車夫,馬車疾馳在雪夜中,宛如一顆劃破黑暗的赤色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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