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燾看著將自己大軍阻隔在外的火牆氣憤不已,他下達的下馬結圓陣的命令卻無法順利傳達出去。
他的親衛營舉起盾牌組成鐵壁,卻擋不住飛虎軍從斜刺裡殺出的衝鋒。
“放箭!”宗愨瞅準時機大聲吼道,吼聲直接震落了幾片被風吹起來的燃燒的灰燼。
弓弩營瞬間射出了三百支神臂箭,穿透濃煙,精準地射向驚慌失措的魏兵,箭尾的白羽在火光中連成一片死亡之網。
薛安都的突擊營如猛虎下山,短斧密集如蝗,專砍戰馬的後腿。
受驚的坐騎發瘋般衝撞,將魏兵剛剛穩定下來的陣型又一次攪得稀爛。
他瞥見一名魏兵正舉槊刺向沈攸之,飛斧脫手而出,正中對方咽喉,血噴在少年將軍的臉上,濺起細小的血珠。
“殺啊!”沈攸之抹了把臉,重劍劈開一名魏兵的護心鏡。
他忽然發現這魏兵的內襯竟是蜀錦,與盱眙假陣裡的綢緞一模一樣,劍刃頓時劈得更狠。
“狗東西,穿我大宋的料子殺我大宋的人!”他一斧劈斷對方的咽喉,血濺在蜀錦上,暈開如綻放的紅梅。
辛棄疾直撲中軍,斬馬刀劈開北魏太武帝最外層親衛的盾牌時,他與拓跋燾的目光撞個正著。
“擋住他!”拓跋燾的吼聲嘶啞如破鑼。親衛們組成人牆,長矛如林般刺向飛虎軍,卻被薛安都的短斧一個個劈斷槍杆。
他的鐵甲已被血浸透,甲葉間的傷口滲出血珠,滴在焦土上冒出細小的白煙。
北魏皇帝的金盔歪斜地掛在頭上,眼中的暴怒與驚恐交織,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
“辛棄疾!”拓跋燾的狼頭刀劈來,刀風帶著滾燙的氣浪,兩邊還有親衛在伺機偷襲。
兩刀相交的刹那,火星四濺。
辛棄疾借力翻身落馬,斬馬刀順勢橫掃穿過火牆,一招“火焰刀”劈開周圍的親衛包圍,隻留一陣陣慘叫聲嘶嚎,在火牆的劈啪聲中格外刺耳。
拓跋燾看得真切,隻覺辛棄疾像天神下凡一般,竟不由一呆。
太尉長孫觀急忙拉起拓跋燾戰馬的韁繩,“陛下,快撤吧,拓跋翰想必已到黃河邊,與其彙合後堅守恢複士氣,我軍還能反敗為勝!”
拓跋燾聽後精神一震,“大魏眾將士,快撤向黃河岸邊,那裡已紮營,快撤。。。”
辛棄疾的斬馬刀劈開親衛的頭盔時,看見拓跋燾的金盔在混亂中一閃,正被簇擁著往渡口方向逃竄。
潰軍之中也有一部分在北魏將領帶領下衝破火牆,往北魏帥旗處撤退。。。
兩個時辰後,當暮色籠罩山坳時,北魏中軍已潰散大半,山坳裡的廝殺漸漸平息。
辛棄疾一招甩刀滅了斬馬刀上的烈焰。
飛虎軍的士兵們拄著兵器喘息,甲胄上的火焰被同伴用戰袍撲滅,留下焦黑的痕跡。
“將軍,我們贏了。”薛安都遞來半袋水,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
辛棄疾接過水囊,卻沒有喝。
他望著山坳裡的屍骸,“凡兵戰之場,立屍之地。”他將水倒在焦土上,看著水珠瞬間蒸發。
沈攸之正給被俘的南朝百姓鬆綁,一個孩童突然指著火牆後:“叔叔,那裡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