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受此封!”他的聲音在稻浪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臣本江北流民,蒙陛下不棄,得守淮泗已是天恩。異姓封王自古乃國之大事,臣怕擔不起這尊榮,更怕辜負陛下信任!”
薛安都與劉勔同時色變,連遠處的士兵都停下操練,驚愕地望著這一幕。
田埂上的空氣瞬間凝固,隻有風吹稻浪的聲音在耳邊呼嘯。
“哦?”文帝的笑容淡了幾分,龍袍的褶皺裡透出一絲寒意。
“愛卿是覺得朕的賞賜不夠?還是說,飛虎軍和屯田的功績配不上這王爵?”
“臣萬死不敢!”辛棄疾額頭觸地,稻殼嵌進發絲。
“臣願繼續鎮守淮西,督造敵台、操練兵馬,待北伐功成,便卸甲歸田,去老家種幾許薄田——這才是臣的心願。”
袁淑趁機出列,麈尾輕掃地麵:“陛下,辛將軍一片赤誠,可見其心。異姓封王確屬特例,不如先封太傅,領大司馬,待北伐建功再議不遲。”
江湛連忙附和,王弘也跟著點頭,隨後的群臣附和聲像潮水般湧來。
文帝沉默良久,忽然彎腰扶起辛棄疾,指尖在他肩頭重重一按:“愛卿的心意,朕懂了。但功就是功,過就是過,朕從不虧待功臣。”
他轉向群臣,聲音斬釘截鐵,“傳朕旨意,封辛棄疾為淮西王,食邑三千戶,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讚拜不名。其麾下飛虎軍由兵部直轄,日常操練仍聽其調度——此事不必再議!”
“陛下!”辛棄疾還想再辭,卻被文帝用眼神製止。那眼神裡有威嚴,有不容置疑的帝王心術,還有一絲讓他心驚的審視。
三日後的冊封大典上,盱眙的校場搭起了高台。
辛棄疾身著素色軟甲,腰間的斬馬刀換成了玉帶。
當太常卿展開明黃聖旨時,他注意到“劍履上殿”四字的墨跡比彆處略深——那是文帝猶豫再三,反複描摹過的痕跡。
“臣辛棄疾,謝陛下隆恩。”他跪地接旨時,眼角的餘光瞥見薛安都緊攥的拳頭,像要捏碎手中的武器一樣。
儀式結束後,辛棄疾獨自登上盱眙城樓。
淮河的秋水拍打著岸石,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從懷中摸出半塊稻餅,那是今早一個老農塞給他的,餅裡摻著新磨的稻粉,嚼起來格外香甜。
“元帥,”劉勔捧著新製的王印趕來,玉石的印紐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兵部剛傳來文書,說要派監軍來飛虎營。”
辛棄疾接過印璽,入手沉甸甸的,印文“淮西王印”四字的刻痕深得能卡住他的指甲。
他忽然笑了,將印璽遞給劉勔:“收好吧。從今日起,每日的操練文書及日常行止,都抄一份送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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