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隆一生猜忌,當年檀道濟因“功高震主”被殺,如今連自己的太子都要提防,可他偏偏沒看清,真正的禍患,從來都藏在宮廷的簾幕之後。
“陛下。。。真要廢太子?”親兵壓低聲音,臉上帶著擔憂。
“小人來的時候,建康城裡都在傳,說太子府的人最近常夜裡出入始興王府,怕是。。。”
辛棄疾沒接話,隻是摩挲著袁淑信上的“廢立”二字。
他忽然想起《左傳》裡“鄭伯克段於鄢”的故事,鄭莊公縱容弟弟共叔段,直到對方謀反才出手,表麵是“大義滅親”,實則是早有算計。
劉義隆對劉劭,何嘗不是如此?早年因嫡長子之故,對劉劭多有縱容,如今發現巫蠱之事,又想驟然廢立,卻不知“疏不間親”的道理,反而讓矛盾愈發激化。
“你先下去歇息,”辛棄疾把信折好,塞進懷裡,“告訴袁中丞,濟南一切安好,有薛安都、沈攸之、宗愨、劉勔他們在,我很放心。至於建康。。。讓他多保重。”
親兵應聲退下後,王阿公才湊過來,小聲問:“辛相公,建康那邊。。。是不是出啥事兒了?”
老漢活了六十歲,見多了官場風波,從辛棄疾的神色裡看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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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辛棄疾撿起地上遺落未收的麥穗,搓出麥粒放進嘴裡,清甜的味道裡帶著陽光的暖意。
“隻是陛下年紀大了,難免多些思慮。咱們這些老百姓,把地種好,把日子過好,比啥都強。”
傍晚回家時,院子裡飄著飯菜香。
妻子趙氏正帶著一大家子收拾曬好的稻穀,金黃的穀粒在竹篩裡滾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大兒子辛稹才七歲,正拿著木劍,在院子裡模仿飛虎軍操練,嘴裡喊著“破胡!破胡!”,小臉上滿是認真。
“回來了?”一邊的範氏迎上來,接過他手裡的農具,“今天王阿公送來些新磨的麥粉,晚上做你愛吃的麥餅。”
她注意到辛棄疾神色有些沉,輕聲問,“是不是建康來的信,出什麼事了?”
辛棄疾坐在廊下,看著大兒子揮舞木劍的身影,忽然覺得眼眶發熱。他把袁淑的信遞給範氏,“陛下與太子有隙,袁淑擔心會生亂。”
眾人讀完信,林氏手指微微發抖:“那。。。會不會有人再請你回建康?”
她還記得這兩年辛棄疾辭掉王侯爵位時,宋文帝雖未明說,卻派了三個使臣來勸,最後還是辛棄疾堅持不就,才沒有下文。
“不會。”辛棄疾握住妻子的手,她的手因常年操持家務,有些粗糙,卻很溫暖。
“我早已上表請辭所有軍職,陛下不會再召見於我,反而我如果動身離開濟南的話,陛下會更害怕。再說,你看咱們這院子,這田地,有你們相陪,還有稹兒、秬兒、鐵柱他們,我哪也不去。”
他起身走進書房,從書架上抽出一卷《稼軒長短句》的手稿,翻到《清平樂?村居》那首:“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醉裡齊音相媚好,白發誰家翁媼?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亡賴,溪頭臥剝蓮蓬。”
墨跡是去年冬天寫的,當時他剛歸隱不久,某日出門望見的情景,隨手寫就,如今讀來,竟覺得比任何戰功都珍貴。
夜色漸深,濟南城的更鼓聲傳來,沉穩而有力。
辛棄疾坐在窗前,就著燭火翻看《左傳》,翻到“鄭伯克段於鄢”那一頁,他在空白處寫了行字:“父子相疑,如隔山河,縱有甲兵萬千,不如退而守家。”
燭火跳動著,映得字跡忽明忽暗,像極了建康宮闈裡那團看不見的暗火,不知何時就會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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