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多頭,卻說那李鐵槍率領的兩千義軍。
此時,肥城的夜色帶著幾分凜冽,城外的官道上布滿了碎石,馬蹄踩在上麵,發出“噠噠”的悶響。
李鐵槍帶著兩千義軍,伏在城外的土坡後,手裡握著那柄之前磨好的鐵槍,槍尖泛著冷光,映著他臉上的堅定。
“將軍,您看城頭的金軍,都在馬廄邊上打瞌睡呢!”
李鐵槍身邊的親兵壓低聲音,手指指向城頭下的馬廄——裡麵傳來戰馬的嘶鳴,偶爾能看到金軍士兵進出,顯然是放鬆了警惕。
李鐵槍眯起眼,目光掃過城頭的守軍——大多是女真騎兵,穿著亮銀色的山文甲,手裡握著馬刀,卻東倒西歪地靠在牆垛上,有的甚至還在喝酒,濃烈的酒氣順著風飄過來。
他想起之前斥候打探的消息:長清守將是個勇猛卻魯莽的騎軍將領,平日裡隻知訓練騎兵,卻不懂防備,不恤百姓,手下的士兵也跟著他變得極其懈怠而乖張。
“按照計劃,咱們先用騎兵的‘鑿穿陣’衝散城頭的守軍,然後另外沒分到馬的士卒快速進城拿下城內,騎兵隊控製好馬廄和軍械庫。”
李鐵槍對著身邊的將領們道,“你們還記得元帥跟咱們講過的‘霍去病襲祁連山’嗎?當年冠軍侯率輕騎深入匈奴腹地,靠的就是騎兵的‘快、準、狠’,今日咱們也用這招,趁金軍不備,一舉拿下長清!”
將領們紛紛點頭,握緊了手裡的兵器。
李鐵槍舉起鐵槍,對著身後的騎兵們喊道:“弟兄們,咱們練了一個月的‘鑿穿陣’,今日就拿金軍試試手!拿下長清,殺儘金狗,為耿元帥報仇!”
“殺!殺!殺!”騎兵們齊聲呐喊,聲音震得土坡上的碎石簌簌落下。
李鐵槍催馬衝出土坡,一千騎兵像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長清城疾馳而去。
城頭的金軍士兵聽到馬蹄聲,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探出頭來:“你們是什麼人?”
“俺是義軍李鐵槍!”李鐵槍的吼聲穿透夜空,“金狗快出來受死!今日俺要拿下長清,為百姓報仇!”
城內守將此刻正在府裡喝酒,被外麵的呐喊聲驚醒。
他穿著亮銀色的山文甲,慌慌張張地跑出來,正好看到從城門處衝過來的義軍騎兵。
“大膽漢人!竟敢偷襲俺的城池!”守將怒吼著,翻身上馬,當即帶著一隊親兵衝了出去。
兩軍很快相遇,李鐵槍帶著騎兵排成“鑿穿陣”,像一把鐵錐,朝著金軍的騎兵陣衝去。
鐵槍刺穿金軍士兵的甲胄,鮮血噴濺在李鐵槍的黑甲上,他卻絲毫沒有停頓,繼續往前衝。
守將揮著馬刀,朝著李鐵槍砍來:“漢人雜碎,俺要斬了你!”
李鐵槍不慌不忙,側身避開,鐵槍順著馬刀滑下,“當”的一聲,把守將的馬刀震得脫手。
緊接著,李鐵槍手腕一翻,鐵槍直刺守將胸口,槍尖穿透他的山文甲,鮮血瞬間噴濺出來。
“狗賊你也有今日!”李鐵槍的聲音帶著怒火,鐵槍再次用力,把守將挑落馬下。
金軍士兵們看到主將被殺,瞬間沒了鬥誌,有的想逃跑,有的想投降,卻都被義軍騎兵追上,鐵槍瞬間刺穿了他們的咽喉。
拿下這隊反抗的騎兵後,李鐵槍帶著騎兵朝著城內衝去,身後步兵士卒則是接管了城防。
城內的士兵見主將已死,紛紛跪地投降。
義軍騎兵衝進城裡,朝著馬廄和軍械庫而去。
馬廄裡的金軍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義軍騎兵砍倒,戰馬也被義軍控製住。
軍械庫裡的兵器和鎧甲,也被義軍悉數繳獲。
天快亮時,長清城的混亂漸漸平息。
義軍士兵們有的在收繳兵器,有的在看管俘虜,有的在安撫百姓。
李鐵槍站在城頭,望著漸漸亮起來的天色,心裡鬆了口氣。
“將軍,辛元帥派人來了!”親兵快步跑上城頭,手裡拿著封信,“元帥說,東阿、平陰已順利拿下了,讓咱們安撫好百姓,守住長清,等後續部隊前來,他很快就會來彙合!”
李鐵槍接過信,展開看了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抬頭望向城頭,義軍士兵們正在更換旗幟,金軍的狼頭旗緩緩降下,嶄新的“宋”字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好!”李鐵槍對著親兵道,“回信給元帥,讓他放心,長清這邊一切安好,百姓們都很支持咱們!等他來了,咱們一起商議下一步的計劃!”
親兵剛要離開,又有百姓來報:“將軍,城外有好多士兵來投靠,都是從金軍那裡逃出來的漢人簽軍,說聽說咱們拿下了長清,想跟著咱們一起抗金!”
李鐵槍聞言,立刻跟著百姓來到城外。
隻見城外的官道上,來了不少人,甚至還有搶了金軍裝備的騎兵,有的牽著戰馬,有的拿著馬刀,有的穿著破爛的鎧甲,臉上帶著期待的神色。
一個為首的騎兵,看到李鐵槍,連忙上前,單膝跪地:“將軍,俺們是金軍的漢人簽軍,早就想反了!今日聽說您拿下了長清,俺們就殺了金軍的將領,來投靠您了!求您收留俺們,跟著您一起抗金!”
李鐵槍連忙扶起這個簽軍百人將,聲音溫和:“兄弟快起來!咱們都是漢人,不分彼此!你們來了,就是咱們的弟兄!以後跟著咱們一起,把金軍趕出中原,讓百姓們過上安穩日子!”
身後的士兵們聽到這話,瞬間歡呼起來,聲音震得遠處的樹林都在晃動。
李鐵槍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暖得像火。他想起之前元帥給他們講過的“郭子儀收複兩京”的故事——當年郭子儀率軍收複長安、洛陽,其中倚仗的就是各地義軍和降兵的支持。
今日他們拿下長清,也得到了金軍簽軍的投靠,抗金大業又多了一份力量。
“傳我命令,”李鐵槍對著身邊的將領們道,“讓新投靠的將士全部進城登記造冊,騎兵先編入各營,給他們分發糧草和鎧甲,讓他們跟著咱們一起操練‘鑿穿陣’。咱們不僅要打勝仗,還要團結所有抗金力量,一起把金軍趕出中原!”
將領們齊聲應諾,開始安排新投靠的士兵入城。
李鐵槍站在城外,望著漸漸亮起來的天色,心裡忽然無比堅定——隻要弟兄們同心,百姓們支持,終有一天,他們能把金軍趕出中原,完成耿京的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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