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母的怒火讓整個休息室的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
南闊之捂著臉,眼眶微紅卻倔強地不肯低頭。
“媽,您說我沒三觀,那我問您,為什麼要護著一個假千金?”
“她算什麼東西,值得您這樣?”
南懷川眉頭緊皺,大步走到南闊之麵前。
“你再說一句試試?”
南闊之梗著脖子瞪著他。
“我說錯了什麼?她就是個從孤兒院來的假千金!”
“憑什麼我們全家都要圍著她轉?”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南闊之徹底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受傷。
南母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著胸口的怒火。
“小虞回來了,我當然知道留著南櫟,你心裡不舒服。”
“這些我都知道!”
扶虞靠在牆邊,靜靜聽著。
南母轉過身看向她。
“但是南櫟必須留在南家!”
南闊之忍不住了,聲音都變了調。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留著她?”
“她有什麼資格留在我們家?”
南母閉上眼睛,不願再多說。
南懷川皺著眉頭開口。
“媽,到底是什麼原因?”
“如果真的有什麼特殊情況,您直接說就是了。”
南母歎了口氣,擺擺手。
“時候還未到。”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
她招手讓扶虞過去,聲音突然變得溫柔。
“小虞,你是媽身上掉的一塊肉,怎麼可能不心疼你?”
“但是南櫟這孩子心不壞,而且也確實有說不得的理由。”
扶虞微微一笑,走到南母身邊。
“媽,我知道的。”
南母看著女兒的笑容,心裡既欣慰又無奈。
“也是,你這丫頭可不是什麼平常人。”
“什麼都瞞不過你。”
扶虞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南櫟和南家的淵源很深,媽,我覺得還是告訴她實情比較好。”
南母和扶虞對視了幾秒鐘。
從女兒的眼神中,她瞬間明白了什麼。
“你已經知道了?”
扶虞剛要點頭,南母就想繼續說什麼。
“媽。”扶虞打斷了她,“造化如何,全靠她自己。”
說完,扶虞轉身朝門口走去。
“我去看看她。”
南闊之還跪在地上,滿臉不解。
“到底什麼情況?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南懷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跪好,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起來。”
扶虞推開病房門,走到床邊。
南櫟靜靜躺在那裡,臉色蒼白得像透明的瓷器。
頭上的紗布還滲著淡淡的血跡。
“醒了就彆裝了。”
扶虞拉了把椅子坐下,語氣平靜。
南櫟的睫毛輕顫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
“你怎麼知道我醒了?”
聲音有些沙啞。
“你的呼吸節奏變了。”
扶虞打量著她,“而且剛才南闊之在休息室大吼大叫,你肯定聽見了。”
南櫟苦笑一聲,掙紮著想坐起來。
扶虞伸手扶了她一把。
“謝謝。”
南櫟靠在床頭,看著扶虞。
兩人對視著,空氣中彌漫著微妙的緊張感。
南櫟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你是不是知道我身上的秘密?”
扶虞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而是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個蘋果。
她的動作優雅而從容,開始用小刀削皮。
蘋果皮在她手中形成一條完整的螺旋狀,緩緩垂落。
南櫟還想追問什麼,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南母一行人魚貫而入,身後還跟著滿臉不情願的南闊之。
南闊之的臉上還帶著剛才被打的紅腫,眼神閃爍著不服氣。
他和南櫟對視的瞬間,空氣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