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初受傷又墜海,奔波了一天,倦怠甚深,連眼睛都睜不開,可身體被他碰觸,雪鬆香混著淡淡煙味的氣息灌入她的鼻息,她胃裡頓時翻江倒海。
她睜開因為困頓布滿血絲的雙眼,入眼的就是顧雲深越來越近的臉,她猛地清醒過來,意識到他在做什麼,用力地推開他,劇烈地掙紮,“放開我,顧雲深!“
可男人的力氣與偏執她都領教過了。
宋白初一腳直踹他的要害,趁他吃痛,從他懷中滾到了地上。
宋白初從地上爬起來,顧雲深已然來到她的麵前,圈住她的身子,“老婆,你謀殺親夫。”
他碰到她,她便止不住地想吐,難受至極。
“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再見到你。”
宋白初偏過頭,捂著嘴,不想看到他,不想聞到他的氣息。
“老婆……”顧雲深有些緊張起來,“你哪裡不舒服,我帶你看醫生?”
宋白初看了過去,眼底冷冽至極,一字一句,“你讓我覺得惡心!”
顧雲深聽到宋白初這麼說,心痛了起來。
“是……是煙味嗎?”
他後知後覺的樣子,“老婆,我保證再也不抽煙了。”
宋白初看著顧雲深,竟然想笑,“是你這個人讓我惡心!”
“顧雲深!”
“我和你離婚了,不要纏著我?”
“老婆……航航來了,他很想你,你和我去見見他,好不好?”
關於顧宇航的記憶瘋狂地湧出腦海,她第一時間慶幸的是她的念惜活了下來。
對於顧宇航,她隻有作為人母的義務,已沒有眷戀。
宋白初受不了顧雲深深情的樣子,令人作嘔,“不要叫我老婆。”
“你再敢擅闖我的房間,我不會放過你!”
顧雲深往前一步,宋白初便捂著嘴,難受地吐了起來,眼底也飆出了兩顆淚花。
他不敢刺激她後退,“老婆……”
‘老婆’一出,就惹來她的冷視。
顧雲深心氣也大,可在她麵前一向是他服軟,更何況現在帶不走她。
顧雲深將兩張報告單放到了大床上,拉開了門離開。
可門外的保鏢長並未離去,說道,“夫人,沈硯安曾搞大了秦知月的肚子,一走了之,秦知月宮外孕,發現的時候大出血,險些沒了一條命。”
“他沒有負責過,關懷過。”
“先生希望您不能跟毫無責任心的人在一起。”
“這是秦知月的懷孕證明、流產證明。”保鏢長說完,門外傳來顧雲深傷感的聲音。
“老婆,他不是個好人。”
“是好人,我也放手了。”
他怎麼可能放手!
她永遠是他的老婆!
“你不信的話可以去醫院問問秦知月。”顧雲深說完這句話,估計沈硯安要回來就帶著保鏢離開了。
“爸爸,媽媽不回來嗎?”見到顧雲深,顧宇航著急地問道。
顧雲深冷冷掃了顧宇航一眼,滿眼嫌棄,回了書房拿起手機撥了出去,“我夫人可能得了創傷後遺症。”
“你馬上來京市一趟。”
那邊傳來趙夫人的驚呼:“顧總找到顧夫人了?”
“那孩子也……”後邊是壓低的聲音。
趙醫生打斷了她,“顧總,我明天就飛過去。”
顧雲深心裡覺得納悶,趙夫人不應該為他找到他老婆高興嗎?
孩子?
是什麼孩子?
顧雲深走後,宋白初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沈硯安無論從前,現在,甚至將來,和誰發生了什麼,都與她無關。
可她還是走過去,看了報告單。
報告單是新打印出來的,但日期是十三年前的。
宋白初打開筆記本電腦將信息輸進去,立刻找到了醫院原始的存單。
她跪坐在了地毯上,秦知月真的宮外孕大出血做了緊急手術,命也是快去掉一半。
而且……
刺眼的幾個大字猛地刺入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