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初吃痛,醒來,驚嚇得慘叫了起來。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將宋白初抱出了水箱,拔掉了她身上纏繞的蛇。
她渾身上下被咬了好幾個口子,鮮血淋漓。
宋白初被撞暈的震蕩還未褪去,神誌不清,又被疼痛折磨,一張小臉血色全無,失控地尖叫起來。
“小初,不要怕。”
顧雲深將人抱在懷裡,黑眸跌宕陰鷙。
“牙呸!哪跑來的渾蛋,居然敢‘英雄救美’,給我打成狗熊!”
幾個混混一窩蜂湧上去。
顧雲深的保鏢衝入了廢棄工廠,將所有人撂倒在地。
遠處的警鈴聲逼近。
顧雲深抱起宋白初,將他放到保鏢長懷裡,拎起了一旁的鐵管。
“先生!”
“警察來了!”
“夫人要緊,我們走吧。”保鏢長驚呼。
顧雲深仿若未聞,撩起鋼管朝他們揮去,抬腳踩斷了混混的腳,“哪隻手放的蛇?”
“不不不!我們錯了!”混混伸手掰扯顧雲深的腳。
“那就是這隻!”
顧雲深抬腳將他的手踩入了塵埃裡,彎下腰,聽著他們慘叫,陰森的聲音,仿若地獄而來的修羅,“是誰讓你們做的?”
“是……”混混不肯鬆口。
顧雲深抬起腳,猛地踩下去,指骨斷裂聲伴隨著慘叫聲,充斥整座廢棄工廠。
“我說,我……說……是秦老大……”
“秦鶴川?”
“他隻是,讓我們嚇一嚇她。”
“那是……菜蛇……”
混混們辯解。
這些話,落到顧雲深耳內,卻是那樣刺耳。
他朝他們揮起鋼管,滿身戾氣。
“先生,夫人暈過去了!”保鏢長驚呼。
顧雲深沒有停下。
那鋼管將所有人打倒在地,他們一個個鮮血狂噴。
顧雲深戾氣橫生,丟下鋼管,從保鏢長懷中接過宋白初,大步離去。
勞斯萊斯與警車擦肩而過。
…
勞斯萊斯車後座。
顧雲深緊緊抱著宋白初,手在她的心臟之上。
他的心緊縮一團。
她渾身是血,怎麼止,都止不住。
小臉慘白如紙。
他黑眸裡全是悔恨,“小初,我真的知道錯了。”
“如果我沒有出軌,你就會和我快樂地生活在a城。”
“你會安然無恙。”
他怎麼會那麼傻,為什麼會被一時歡愉迷惑,為什麼會背叛她。
明明知道,她最痛恨的就是背叛。
她有多痛恨宋征遠,也就多痛恨他。
“小初……”
顧雲深將她抱在懷中,臉埋在她脖頸,血絲斑駁的雙眸淚光點點,“不要嚇我。”
…
“醫生!”
顧雲深抱著宋白初衝入就近的急診室。
醫護連忙推著病床出來。
“車禍,腦震蕩,被蛇咬!”
“她有心臟病!”
“交給我們!”醫生說道。
顧雲深推著病床,直到病床被推入急救室,目光一直凝視著病床上沒有生機的宋白初。
他駐足在走廊,身影被斜陽拉長。
他永遠不會忘記,上一次她心臟病發的場景。
他克製恐慌,安撫自己。
這一次,她有心跳。
而上一次,心跳在他手中停止了。
這時,走廊外湧動起腳步聲。
十幾個醫生走入了急救室。
一雙腳步停在他的身邊。
顧雲深朝身邊看去,對上沈硯安的淡眸,他揮起拳頭,掄過去。
沈硯安後退了一步,拳頭從他臉龐擦過去,砸在了牆上。
“你憑什麼娶她?”
“你根本保護不了她!”
“你知道她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她被蛇咬遍了全身,渾身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