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淵在沙發上向後仰躺,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神情傲慢無比。
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盛著紅酒的高腳杯,目光漫不經心地看向窗外,雨快停了。
“已經離過了不是嗎?想要重複體驗離婚的感覺?”
“你真的交上去了嗎?怎麼還沒消息?”
“嗬,這種事你無需知道,你隻需要接受這個事實,我們已經離婚了。”
陸沉淵將酒杯隨意地放在茶幾上,身體前傾,雙手撐在膝蓋上,眼神冷漠地看著她,一字一頓,仿佛在宣判著什麼。
林染看他神情不似作假,便相信了,可能是手續還沒那麼快辦完吧。
“好,那我搬走。”
“隨你。”
陸沉淵看似不在意,神情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手指輕輕地敲擊扶手,發出有節奏的聲響,挑眉看向她。
停頓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不過,我倒是好奇,你能搬到哪裡去?”
“我回林家。”
“哦?”
男人薄唇輕啟,發出一聲輕哼,聽不出是不屑還是什麼彆的情緒。
“林家人能容得下你?想好了再做決定,彆到時候又哭哭啼啼回來。”
陸沉淵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移開,看向彆處。
他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身體向後靠,閉上眼睛,似乎有些疲憊。
這壞蛋,知道她沒地方去,才這麼嘚瑟,就是想看她笑話。
萬惡的陸沉淵!
林染氣哼哼喊道:“我就算餓死在外麵,也不會回來了!”
“希望你說到做到!”
陸沉淵像是被逗笑了,隻是笑容未達眼底。
男人緩緩起身,雙手插兜,高大的身影在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冷漠。
“那就祝你在外麵過得……風生水起。”
他故意停頓,視線上下打量著她。
林染不再理他,咚地一聲回了次臥。
她收拾了一個小的行李箱,裝了幾件自己的衣服,天剛亮就拖著離開了。
陸沉淵瞥了一眼她離開的方向,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
一片晨曦中,小姑娘身姿挺拔,微風輕輕吹動了她的發絲。
她走的瀟灑極了,頭也不回。
“走的還真是決絕啊,希望你不會後悔。”
男人死死盯著她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林染沒有回林家,而是去了市中心的小公寓。
她收拾了大半天,最後在一堆物品堆積的床上,刨個坑睡下了。
小公寓什麼都得自己來,打掃家務一大堆事。
好在麵積不大,她勉強應付。
陸沉淵回了家,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煩躁,走到酒櫃邊,拿出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中端了一杯紅酒,眼神望著遠方,整個人仿佛融入了這寂靜的夜色裡。
往常林染離家出走,不出半天就會給他打電話,要他去接她。
可是這次,都整整一天了,連個消息都沒有。
他沉默良久,輕輕搖晃著酒杯,低聲自語。
“嗬,看來這次是真的下定決心了……”
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他在空蕩蕩的床上好不容易睡著,卻在深夜被噩夢驚醒,呼吸有些急促,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怎麼會夢到她,就連夢裡也都是她的身影。
陸沉淵坐起身,揉了揉眉心,回想起剛才的夢境,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嗬……真是狼狽,我這是怎麼了……”
第二天,他還是忍不住,派了一個手下去盯著林染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