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淵很忙的,這幾天卻在家裡書房辦公,像是特意在陪她。
結婚後,他也是世界各地去出差,有時候一星期能看見兩天就不錯了。
他行程不定,常常是飛機降落了,林染也不知道。
說起來,還是陳特助和秘書,呆在他身邊的時間比自己長。
林染像是被晾在冷宮裡的妃子。
天天在家等他,不知啥時候得接駕。
她不喜歡這種日子,想外出工作,陸沉淵倒也沒說不行,反正提了一堆理由,不是說做這種工作跌份了,就是說那個工作給的錢太少。
還說,實在不行,在公司裡給她安排一個職位好了。
林染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就想老婆的生活圍著他轉,服務於他,什麼時候回家,她都在。
好在陸沉淵給錢方麵從來不吝嗇,她也沒很堅持。
林染在家裡畫油畫,寄放在韓妙妙家的藝術畫廊裡賣,偶爾賣掉一幅畫收入很可觀。
日常無聊的時候,她會接一點連載什麼的,內容潮濕的純愛漫畫。
由於畫工好,質量有保障,意外爆火,還出了好幾本單行本。
她收到出版社寄來的樣本,偷偷藏在書櫃的最深處,用彆的正經的書籍擋上。
倒不是她心虛,主要是這漫畫的內容稍微有點,少兒不宜。
要是讓陸沉淵看到她畫這種東西,一定會大發雷霆的,嫌棄她丟臉,拉低了高貴陸總的檔次。
她以前還是很在乎陸沉淵的感受的,慢慢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油鹽不進的樣子。
三十歲的陸沉淵締造過投資神話,是華爾街響當當的人物,經常出現在財經雜誌上。
林染看過那些雜誌的硬照,不管是臉,還是被包裹在高定西裝裡的身體,都帥的一塌糊塗。
他骨相立體,劍眉星目,是那種英氣十足的男人味兒。
矜貴冷漠,傲人的寬肩長腿,西裝一絲不苟,舉手投足間透出的魅力,卻又流露著拒人千裡之外的、與生俱來的距離感。
江城的頂尖豪門陸家,出了個驚才絕豔的繼承人,想低調都不行。
本地的財經雜誌一直把他當關注焦點,關注他的一舉一動,花式誇獎他的商業才能,還說他“清冷禁欲,克己複禮”。
對此,林染忍不住呲牙,評價他“死裝”。
在她看來,陸沉淵是個毒舌薄情,心眼兒壞,還不知節製的狗男人。
這麼大的彆墅,她想養一隻小貓,他都不許。
林染哭過之後,躺在床上,不想麵對現在腿的狀況。
陸沉淵看她臥床不起,坐在床邊,心中的愧疚愈發沉重。
因為他始終認為,林染是受不了他外遇才“自殺”的。
林染突然出聲:“你幫我買一副雙拐吧。”
他的目光靜靜落在她身上,似乎是在斟酌著什麼,隨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怎麼突然想要雙拐了?”
“雙拐比電動輪椅便宜。”林染一臉認真。
陸沉淵冷笑一聲,眼中掠過些許譏諷。
“我陸沉淵還不至於連個電動輪椅都買不起,怎麼?是在心疼我的錢?”
“你又不給買。”
男人嗤笑一聲,眼中的不屑清晰可見,姿態傲慢。
“你求我的態度若是好一些,或許我會考慮滿足你的要求。”
求他是不可能的。
“我不要了。”
陸沉淵聞言微微挑眉,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現在說不要了?林染你以為自己是誰?”
“我說不要了。”
“沒完沒了是吧?”
“嗯。”
男人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冷哼一聲,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
“林染,我看你就是故意挑戰我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