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彆說。"林夜站起身，把蘇瑤往懷裡帶了帶，雷蛇在掌心劈啪作響，"等我們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再好好看看這地下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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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突然凝成實體。
那是個由無數眼睛組成的怪物，每隻眼睛裡都映著林夜的臉——是天道的投影，也是他最恐懼的倒影。
"怕嗎？"唐婉兒又問了一遍，這次聲音很輕，輕得像落在心尖上的羽毛。
林夜看著蘇瑤彆在耳後的茉莉，看著唐婉兒掌心未乾的血，看著陳飛舉著電磁棍衝過來時翹起的嘴角，突然覺得那些被天劫等級抽走的壽命，那些在暗巷裡獨自承受的雷劈，都成了最甜的糖。
"怕。"他迎著怪物撲來的方向邁出一步，雷蛇在周身炸成藍色光網，"但更怕你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林夜的雷蛇在指尖炸出幽藍弧光時，腳邊地磚的震動突然加劇。
蘇瑤的茉莉花瓣被他輕輕拈起，焦黑邊緣還沾著極淡的藥香——那是她常用的傷藥味道。"有人帶著這朵花進過密室。"他對著耳麥低笑，指節在金屬磚上叩出兩下，"張昊，定位坐標傳給老李，讓他遠程開機關。"
"收到！"張昊的敲擊聲快得像暴雨打芭蕉，"三秒後......哢！"
地磚突然下沉半寸，露出下方黑洞洞的入口。
陳飛立刻擠到前麵，電磁棍在掌心轉了個花："夜哥你護著倆姑娘，我先探探——"話沒說完，唐婉兒的電磁槍已經頂住他後頸："探你個頭，本小姐的槍比你快三倍。"她歪頭衝林夜笑，發梢掃過蘇瑤手背，"我和瑤瑤一起，你跟緊。"
蘇瑤的手指悄悄勾住林夜小指。
她另一隻手攥著從背包裡摸出的手電筒，光斑在密道石壁上晃出碎金："小心青苔，剛才摸到牆縫裡有潮氣。"話音未落，林夜已經把她撈到身側——石壁突然裂開道半人高的門，黴味混著紙頁陳香湧出來。
"都彆碰牆麵。"林夜的雷符在掌心凝成小燈，幽藍光芒映出滿牆的牛皮紙袋，"張昊，讓老李查這裡的輻射值。"他話音剛落，李明的聲音就從耳麥裡竄出來："無異常！
但......這些文件的紙質檢測結果是民國三十年的手工紙！"
唐婉兒的電磁槍"哢嗒"上膛："有人用古董紙偽造資料？
還是說......"她的槍口突然轉向牆角，那裡堆著半人高的線裝書，封皮上"天道誌"三個隸字被蟲蛀得缺了角，"夜哥，這書脊的壓痕是新的。"
林夜的呼吸陡然一滯。
他上前翻開最上麵那本，泛黃紙頁上的墨跡還帶著濕氣："七月十五，天劫掌控者現世，需以萬眼陣鎖其生機......"字跡突然扭曲成血紅色，"若林夜破陣，啟動核心室自毀程序——"
"自毀？"蘇瑤的手電筒晃了晃，光斑落在對麵牆上的地圖上。
那是用朱砂畫的城市立體圖，市中心金融大廈下畫著個紅圈，"這裡標著"天道核心"，旁邊寫著"需以天劫之力破封"。"她指尖輕輕碰過紅圈，"和你上次在古籍裡看到的殘頁，紋路一樣。"
林夜的雷蛇突然纏上那頁"自毀程序"。
幽藍電弧舔過紙頁時，血字"轟"地炸開，露出下麵一行小字："核心控製室有暗門，沿通風管道北行三百米。"他抬頭時，正撞進唐婉兒發亮的眼睛——富家千金的電磁槍已經指向地圖上的通風管道標記："我就說上周在大廈頂樓看到的通風口不對，原來藏著這玩意兒。"
"張昊，查金融大廈通風管道的實時監控。"林夜快速翻著資料，每翻一頁雷蛇就亮一分，"老李，確認暗門位置。
陳飛、柳青，守住密室入口。
楚天哥......"他轉頭看向倚在門邊的男人，對方袖口的雲紋正隨著他的話音泛起青霧，"麻煩你看看這些資料裡的力量體係，和天道法則有什麼衝突。"
楚天的長劍突然出鞘。
劍鋒掃過"天道誌"時，紙頁上浮起半透明的符文，像被泉水洗過的星子："這些是上古鎮靈訣的殘章。"他指尖輕點其中一道，符文"叮"地碎成光點，"天道在篡改鎮靈訣，把"護萬物生機"改成了"奪生機為己用"。"
蘇瑤的手突然按在林夜手背。
她指腹蹭過他掌心被天劫灼出的老繭，聲音輕得像歎息："所以你召喚的雷法會有熒光，是因為......"
"因為天劫本應喚醒生機，不是絞殺。"林夜握住她的手，把雷蛇湊到她眼前——幽藍電弧裡真的飄著細碎的熒光，像被春風卷起來的蒲公英，"這些資料裡說，要破核心控製室的封印，需要我用天劫引動鎮靈訣的殘章。"他轉頭看向唐婉兒，對方正咬著唇研究地圖，虎口的血已經凝成淡褐色，"但控製室肯定有重兵把守，可能還有天道的法則具象體。"
"怕什麼？"唐婉兒突然把地圖拍在石壁上，電磁槍在掌心轉了個圈，"上回在酒吧巷戰，你用雷符炸飛八個天道使者；上周在學校後山，你用雷火融合術燒穿他們的法則屏障。"她走到林夜麵前，發頂的鑽石發卡閃了閃，"再說了......"她耳尖泛紅，卻梗著脖子笑，"本小姐的電磁槍，還沒試過打法則具象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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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輕輕扯了扯林夜衣角。
她從背包裡摸出個小玻璃罐，裡麵裝著碾碎的薄荷葉："我調了提神的藥粉，等下分給大家。"她的目光掃過陳飛臉上的刀疤，柳青纏著繃帶的手腕，最後落在林夜眼下的青黑上，"你昨晚隻睡了兩小時，等下......"
"等下我會沒事的。"林夜把玻璃罐收進戰術袋，手指蹭過她發間的茉莉，"因為有你們在。"
耳麥裡突然響起張昊的尖叫："夜哥！
金融大廈的監控顯示，核心控製室的守衛正在往通風管道聚集！
他們帶了法則乾擾器，我的信號......"電流雜音劈裡啪啦炸響，最後是李明喊了句："乾擾器頻率和上次在巷子裡遇到的一樣！"
林夜的後頸再次豎起汗毛。
這次不是因為危險，而是因為某種熟悉的灼熱——他的雷符袋在發燙，和昨夜蘇瑤讀古籍時，他胸口突然湧現的熱流一模一樣。
他看向楚天，對方正盯著他的雷符袋，雲紋袖口的青霧凝成了小樹苗的形狀："鎮靈訣在共鳴。"
"走。"林夜把最後幾頁關鍵資料塞進懷裡，雷蛇在周身炸成光網，"從密室的密道穿到通風管道，張昊遠程黑掉乾擾器，老李定位暗門。"他看向蘇瑤，又看向唐婉兒，最後掃過所有人，"我們要在天道反應過來前，把鎮靈訣的殘章送進核心控製室。"
陳飛突然吹了聲口哨。
他把電磁棍扛在肩上，麵具下的眼睛彎成月牙："老柳，你說咱要是贏了，夜哥會不會請咱們吃火鍋？
我可饞了半個月的毛肚......"
"閉嘴。"柳青的短刀在指尖轉了個花，卻沒忍住笑，"等下要是你被法則具象體追著跑，我可不會拉你。"
蘇瑤把藥粉分給眾人時，林夜摸了摸戰術袋裡的茉莉花瓣。
殘章在他懷裡發燙，雷蛇裡的熒光越來越亮，像要把整個密室都點亮。
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著遠處傳來的金屬摩擦聲——那是天道的法則具象體在逼近，也是他們離核心控製室越來越近的證明。
"出發。"林夜率先走進密道，雷光照亮前方的黑暗。
蘇瑤的手在他掌心，唐婉兒的電磁槍在他身側，楚天的劍鳴在後方，陳飛和柳青的腳步聲踢起細碎的灰塵。
密道儘頭傳來通風管道的嗡鳴，像某種古老的歌謠，在等待被喚醒的生機。
他們不知道密道裡藏著什麼，不知道核心控製室有多少危險，甚至不知道天道的法則具象體有多強。
但林夜知道，當蘇瑤的茉莉香混著雷蛇的熒光鑽進鼻腔時，當唐婉兒的電磁槍在他身側發出輕響時，當所有人的呼吸都和他的心跳同頻時——
這一次，他們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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