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白熾燈在金屬實驗台上投下冷光，林夜剛把染著黑血的聚陰玉放在防輻射托盤裡，後頸就被冰霧輕輕掃過——玄冥正踮腳打量牆上的能量監測儀，冰晶法杖在指尖轉出細碎的藍光，發梢的冰碴子蹭得天花板的通風口結了層薄霜。
"這破機器上次被雷劈壞了。"張昊蹲在牆角搗鼓分析儀，筆記本電腦擱在膝蓋上，眼鏡滑到鼻尖，"我昨天黑進了物理係的數據庫，偷了套量子共振算法——"話沒說完，唐婉兒的高跟鞋跟就敲在他椅背上："偷？
本小姐讓我爸給陳教授實驗室捐了三台新的，你現在用的是我讓人連夜送來的。"她抱著臂站在門口，發間的珍珠發箍閃了閃，目光卻悄悄往林夜手邊的聚陰玉飄。
蘇瑤從資料櫃裡抽出泛黃的筆記本，發尾沾著實驗台的灰塵："陳教授的筆記在這兒，第三頁寫著"火屬陽，水屬陰，交融需引雷為媒"——林夜，你上次說天劫等級到四級能融合雷電和火焰，現在有玄冥的水係力量......"她指尖劃過潦草的批注，抬頭時眼睛亮得像星子。
林夜捏了捏眉心，丹田處那團裹著冰的火又開始燒。
他能清晰感覺到，青銅扣裡的玄冥之力正順著經脈往上湧，在指尖凝成細小的冰珠，而另一條隱脈裡，上次對抗首領時激發的火焰天劫殘力還在發燙。"得先找平衡點。"他扯了扯皺巴巴的校服領口，轉向玄冥，"你之前說水係神魔的本源是"靜"，火焰天劫是"暴"，怎麼讓它們不打架？"
玄冥的冰瞳泛起漣漪。
她抬手，冰晶法杖尖端垂下一縷藍霧，在半空凝成漩渦；林夜跟著抬手，掌心騰起赤焰——兩股能量剛接觸就炸出刺目的光，實驗台的玻璃杯"哢"地裂開道縫。
唐婉兒罵了句"靠"，撲過去把聚陰玉往防輻射箱裡塞；張昊的電腦"滋啦"響，屏幕跳出一串亂碼："能量過載警告！"
"收！"林夜咬著牙，額角冒出汗珠。
他突然想起陳教授筆記裡的話——"用雷引"，於是舌尖抵著上顎，默念天劫口訣。
指尖的雷電"劈啪"炸響，像根細鏈子串起冰霧和火焰。
藍與紅的光團在半空旋轉，逐漸融合成橙紫色的漩渦，連空氣都發出灼燒的"嘶嘶"聲。
"成了？"蘇瑤捂住嘴，睫毛在眼下投出顫動的影子。
玄冥的冰晶法杖突然泛起白光，她低喝一聲："穩住！
你的雷力太躁！"林夜這才發現，漩渦邊緣正滲出細小的裂縫，像要把周圍的能量都吸進去。
他猛地咬破舌尖，腥甜湧進喉嚨，精神力順著雷電竄進漩渦中心——裂縫"啪"地閉合，橙紫光芒驟然收斂，在他掌心凝成顆流轉著雙色光的珠子。
實驗室陷入短暫的寂靜。
張昊的電腦"叮"地彈出成功提示，他舉著分析儀衝過來："我艸！
能量指數是單獨火焰天劫的2.3倍！
剛才那一下要是砸人身上——"話沒說完被唐婉兒捂住嘴："烏鴉嘴，沒看見瑤瑤臉色都白了？"蘇瑤確實在揉胸口，卻朝林夜彎起眼睛："沒事，就是有點頭暈......你剛才的樣子，像在跟兩股力量拔河。"
林夜抹了把汗，掌心的雙色珠"咻"地鑽進青銅扣。
他能感覺到，天劫等級的瓶頸似乎鬆動了一絲——上次升四級時獻祭了三個月壽命，這次要是能穩定融合，說不定能少折壽？
正想著，實驗室的門被敲響。
趙總監提著銀色儀器箱走進來，西裝褲腳沾著星夜的露水："林同學，我讓團隊連夜趕製了能量穩定劑，配合你們剛才的融合......"他的目光掃過半空殘留的光痕，喉結動了動，"這比我們預估的進度快了半個月。"
"試試新設備。"林夜扯了扯趙總監遞來的感應手環，金屬貼膚的涼意讓他精神一振。
玄冥的冰晶法杖突然指向窗外："月快圓了。"林夜抬頭，透過實驗室的百葉窗，能看見天邊的月亮像顆被啃了一口的銀餅——匿名短信裡的"月虧之夜"還有72小時，可現在......
"去廢棄倉庫。"他突然說。
唐婉兒挑了挑眉："大半夜的？"張昊已經合上電腦："我早黑了倉庫的監控，還調了三套模擬攻擊程序——上次那首領的手下用的是改裝過的電擊棒，我讓係統按那個強度來。"蘇瑤把陳教授的筆記塞進帆布包："我帶醫療箱。"玄冥的冰瞳裡浮起戰意："我想看人類如何把"理論"變成"殺招"。"
廢棄倉庫的鐵門"吱呀"打開時，林夜的掌心已經騰起雙色光。
張昊在角落的筆記本電腦前敲了敲，牆上的投影儀亮起，十幾個黑影從四麵八方湧來——模擬敵人的電子輪廓泛著冷光，手裡的"電擊棒"劈啪作響。
"第一波，普通攻擊。"張昊的聲音帶著興奮的顫音。
林夜抬手，雙色光團飛射而出——橙紫光芒裹著火焰，觸及敵人時突然炸開冰霧，電子輪廓瞬間被灼出焦痕，又被冰碴子凍成碎片。"第二波，強化防禦！"唐婉兒舉著無人機衝他比了個ok，無人機的探照燈照亮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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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眯起眼，這次他沒急著發招，而是等敵人逼近時側身避開，同時揮拳——拳風裡裹著火焰，擦過敵人時又凝成冰刃，兩種力量在接觸瞬間爆發，三個敵人的電子輪廓同時黑屏。
"我艸這也行？"張昊拍著大腿，電腦屏幕上的成功率從30跳到85。
蘇瑤舉著醫療箱站在安全區，眼睛亮得像追著煙花跑的小孩。
玄冥的冰晶法杖在身側輕敲，冰瞳裡的笑意更濃："三百年前，我與火麒麟對決時......"話沒說完被林夜打斷："現在不是講故事的時候。"他喘著氣，看著最後一個敵人被雙色光團轟成碎片，心跳快得像擂鼓——這不是單純的力量疊加，而是兩種屬性在相互激發，連雷電天劫的殘力都被盤活了。
"收工。"唐婉兒把無人機揣進包裡，嘴角卻壓不住地上揚，"比我爸公司的新品發布會還精彩。"蘇瑤走過來遞水，指尖碰到他汗濕的手背時縮了縮："下次......下次我想幫忙。"林夜接過水喝了大半，目光掃過角落的張昊——那小子正咬著筆在電腦上記數據，眼鏡片上反著戰場的光。
他突然想起前幾天張昊熬夜幫他黑掉敵人衛星時的黑眼圈，想起唐婉兒嘴上嫌棄卻總把防彈車停在他宿舍樓下，想起蘇瑤每次戰鬥後都要給他煮紅糖薑茶......
倉庫外的風突然大了些，卷著林夜的衣角。
他摸出兜裡的手機，匿名短信的倒計時還在跳："月虧，倒計時：68h"。
但這次，他沒像之前那樣皺眉。
張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明天我試試把乾擾程序和你的天劫頻率同步，說不定能......"話音被風聲截斷，卻像顆種子落在林夜心裡——有些仗，從來不是一個人在打。
月光漫過倉庫的破窗戶，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影。
林夜望著並肩收拾設備的眾人，突然笑了。
明天，會更熱鬨的。
當廢棄倉庫的金屬門在身後吱呀作響地閉合時，林夜的指節還抵著疼痛的太陽穴——剛才最後一記水火融合的光團炸碎模擬敵人時，他分明聽見了經脈裡傳來的細微聲響，像是琴弦繃到極限的預警。
“你這臉色比我熬夜寫代碼還難看。”張昊晃著手機湊過來，屏幕上跳動著實時能量監測圖，藍色水係）與紅色火焰）的曲線在橙紫波段激烈纏繞，“不過看數據，你剛才那招的融合度從昨天的72跳到89了！要不是我把模擬強度調到s級，那群電子靶子早被你轟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