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拉蒂碾過校門口的減速帶時，林夜左肩的傷口又迸出一絲血線。
他咬著後槽牙把戰術背心的魔術貼撕開一道縫，看見滲血的紗布下，那道被邪靈爪痕劃開的傷口正泛著青黑——是邪教特有的腐蝕靈能在作祟。
"到了。"趙總監把車停在實驗樓下，手刹拉得哢嗒響，"陳教授的實驗室在三樓，設備全，我讓保安清場了。"
唐婉兒最先跳下車，冰魄彈箱在她臂彎裡撞出清脆的響。
她回頭時馬尾辮掃過臉頰，眼尾還沾著化工廠的煙灰："陸小棠交給蘇瑤，我去實驗室調製冷裝置——那丫頭身上的邪靈烙印怕冰。"
蘇瑤從後座扶起陸小棠。
被洗腦的女生此刻像株蔫了的綠蘿，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卻突然攥緊蘇瑤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裡："姐姐...井裡的骨頭在喊我。"
"彆怕。"蘇瑤聲音輕得像片雲，另一隻手按在陸小棠後頸，靈能微光順著指縫滲進去，"那些聲音，我們一起趕走。"她抬頭時正撞進林夜的目光，又飛快低下頭，耳尖泛紅，"你...先處理傷口。"
林夜摸了摸發燙的天劫符，心口的灼熱感蓋過了肩傷。
他把校園卡往門禁上一貼，玻璃門"滴"地打開："張昊，電腦給我。"
"等等！"張昊抱著還在冒青煙的筆記本，屏幕藍光映得他鏡片發亮，"邪靈氣息燒穿了防火牆，但我順藤摸瓜黑進了他們的內部通訊——"他指尖在鍵盤上翻飛，屏幕跳出一串亂碼，"看這個坐標！
二十分鐘前，有十七個靈能反應在老城區廢棄機械廠聚集，信號源...像在往地下鑽。"
林夜盯著屏幕上跳動的紅點，喉結動了動。
化工廠那口井的畫麵突然閃回——井底堆積的白骨，骨頭上刻著和陸小棠後頸一樣的咒文。
神秘短信說的"後手"，難道藏在機械廠？
"趙總監，借你的車鑰匙。"他扯下染血的紗布，從實驗櫃裡抓了把止血粉撒在傷口上，疼得倒抽冷氣卻笑得更凶，"蘇瑤留著照顧小棠，唐婉兒跟我，張昊帶電腦遠程支援——我們去會會這些躲地老鼠的。"
唐婉兒已經把冰魄彈裝進戰術腰帶，聞言挑了挑眉："我當你要讓我繼續斷後呢。"她彎腰從後備箱摸出把銀色短刃，刃身凝著霜花，"這是我爸新研發的冰魄斬，試試能不能砍穿邪靈盾。"
"走。"林夜把電腦塞進唐婉兒懷裡，轉身時瞥見蘇瑤還站在實驗室門口，抱著陸小棠的手微微發抖。
他頓了頓，又補了句，"半小時後給陳教授發定位，讓他帶靈能檢測儀過來。"
瑪莎拉蒂再次衝進車流時，張昊的語音從車載音響裡炸出來："目標坐標確認！
機械廠地下有個防空洞改造的實驗室，入口在廢棄鍋爐房的汙水井——靠！
他們啟動了電磁屏蔽，信號要斷了！"
林夜踩下油門，轉速表飆到紅線："唐婉兒，冰魄彈準備。
張昊，撐住，我們需要門禁密碼。"
"密碼...找到了！"張昊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是...陸小棠的生日！
邪教用受害者信息做密鑰，這群變態——"
通訊"滋"地一聲斷掉。
唐婉兒把電腦往腿上一放，冰魄斬在掌心轉了個圈："到了。"
機械廠的鐵門鏽得隻剩半扇，透過缺口能看見鍋爐房的斷牆。
林夜剛踩上滿地的碎磚，地麵突然震了震。
汙水井的鐵蓋"轟"地彈起，黑紅色霧氣裹著腐臭味湧出來，裡麵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
"小心！"唐婉兒的冰魄斬向前一刺，冰錐如暴雨般射進霧裡。
霧氣被凍出裂紋，露出裡麵搖搖晃晃的身影——是七個渾身纏著鐵鏈的人，眼球泛著妖異的紫，胸口刻著和陸小棠一樣的咒文。
"邪靈傀儡。"林夜咬破舌尖，天劫符的熱度瞬間竄上指尖。
他抬手召出火焰天劫，赤紅色火蛇裹著雷弧劈進霧裡，"燒乾淨這些臟東西！"
火蛇撞上傀儡的瞬間，實驗室的警報突然炸響。
刺耳的蜂鳴聲裡，霧氣更濃了，又有更多傀儡從井裡爬出來。
唐婉兒的冰牆在兩人身周豎起，冰錐穿透傀儡的喉嚨；林夜的火焰天劫越燒越旺，焦糊味混著邪靈的腐臭刺得人睜不開眼。
"核心區域在地下三層！"張昊的聲音突然從電腦裡炸出來，"我黑進了他們的監控，實驗室中央有個...有個..."
通訊再次中斷。
林夜踢開最後一個傀儡的腦袋，拽著唐婉兒衝進汙水井。
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金屬台階上布滿暗綠色苔蘚。
他們往下跑了三層，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個足有半個足球場大的地下空間，牆壁嵌著幽藍的靈能石，照出中央那個一人高的透明容器。
容器裡漂浮著淡金色液體，液體中...
"林夜！"唐婉兒的冰魄斬突然抵住他後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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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這才發現容器周圍站著二十多個邪教徒，為首的中年人穿著繡金法袍，手裡舉著塊刻滿咒文的骨牌。
"歡迎光臨。"中年人笑了，骨牌在他掌心裂開，"我等你很久了，天劫掌控者。"
林夜的天劫符燙得幾乎要穿透皮膚。
他望著容器裡的東西，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那液體裡，懸浮著一顆流轉著星光的水晶球，表麵的裂紋中滲出細碎星芒，像極了古籍裡記載的「星隕神魔」封印。
"驚訝嗎？"中年首領撫過骨牌上的咒文，法袍下的手指因激動而發顫，"這是被天道封印千年的星隕神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