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的短刀劃出銀弧，精準斬碎三道纏向林夜的符文。
他後背抵著牆，額角滲血："這是天道的封禁之力，你每碰一下，就多一道劫！"
林夜扶著牆站起，掌心的傷口正滲出幽藍血液——那是被天劫力量浸染過的血。
他望著水晶球上不斷收縮的金色漩渦，突然笑了："爺爺說過，這塔鎖的不是龍，是天道怕被窺見的秘密。"他抹掉嘴角血跡，後頸玉佩的藍光與水晶球交纏，"我要的，從來不是躲著天劫活，是讓它...怕我。"
話音未落，水晶球"轟"地炸開！
碎片如金箭四射，蘇瑤尖叫著撲過來，檀木佛珠在腕間炸成齏粉，替他擋下最致命的那片。
林夜被她撞得向後仰，卻在墜地前抓住她手腕，另一隻手掐訣——
"天劫·雷火融！"
第四級天劫的力量噴薄而出。
紫色雷蛇裹著赤焰從他指尖竄出，在兩人頭頂織成火雷網，將金箭熔成鐵水。
唐婉兒趁機甩出登山包裡的戰術繩，精準纏住林夜腰際，借力將他和蘇瑤拽到柱子後。
"林夜！
你的壽命！"蘇瑤望著他突然泛白的鬢角，眼淚砸在他手背上。
林夜摸了摸她發頂，掌心的幽藍血滴在她校服上："四級天劫要獻祭三年壽命...但夠撐到破陣。"他轉向楚天，目光如刃，"老楚，幫我穩住外圍！"
楚天短刀入鞘，反手抽出腰間另一柄烏鞘刀——那是他從未示人的殺招。
刀鳴如龍吟，他踩著碎裂的台階躍上半空："這塔的鎮魔咒我見過，在昆侖墟的古籍裡！"刀光掃過牆麵，被磨平的咒文突然顯形，"它們怕活人的血！"
林夜瞬間明白。
他咬破舌尖，鮮血混著天劫之力噴向水晶球殘骸。
血珠觸到金色漩渦的刹那，漩渦突然停滯，露出中心暗紫色的光團——那是...天道規則的碎片？
"叮咚。"
手機震動聲在混亂中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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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兒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屏幕亮著張昊的消息："圖書館追蹤符坐標更新！
是鎮龍塔後巷！
韓冰帶了三十個異人！"她瞳孔驟縮，"他們封了所有出口！"
林夜的動作頓住。
後巷？
那是張昊守著的學校方向——他突然想起前文閃過的畫麵：張昊在圖書館拍桌喊"追蹤符又出現了"。
原來韓冰早就算準，用追蹤符引開張昊的注意力，實則帶人包圍古塔！
"他要甕中捉鱉。"林夜扯下脖子上的玉佩，塞進蘇瑤手裡，"拿著這個，它能屏蔽天道感應。
帶著婉兒從暗河走，楚天和我斷後。"
"憑什麼！"唐婉兒反手將戰術匕首拍在他胸口，"本小姐的保鏢隊就在三公裡外，我現在就能——"
"聽他的。"楚天的刀光突然劈碎最後一道金箭，他轉頭時，眼角有道血痕，"這塔的震動已經引動了天道，再拖下去，真正的天劫雷要落了。"他看向蘇瑤，聲音軟了些，"帶婉兒走，你們安全了，他才敢放手。"
蘇瑤攥緊玉佩，突然踮腳吻了吻林夜發間的白絲："我在暗河出口等你。"她拽著還在瞪林夜的唐婉兒衝進樓梯間，跑了兩步又回頭，"要是敢死，我就...我就把你最愛的糖醋排骨全倒進下水道！"
唐婉兒被拽得踉蹌，卻在轉角處拋來個銀色小物件——是她的車鑰匙。"瑪莎拉蒂後備箱有防彈衣！"她的聲音混著腳步聲遠去，"本小姐的新車，你要是刮花一道漆，就拿命賠！"
林夜望著空了一半的塔頂，忽然笑出聲。
他摸出張昊塞給他的"絕對能黑進係統"的u盤，插進水晶球殘骸的縫隙裡——那是張昊用三個月時間破解的異文係統，此刻正閃爍著幽綠光芒。
"天道要封我，韓冰要困我..."他望著逐漸凝聚的暗紫規則光團，天劫之力在體內翻湧，"但他們都忘了...我是天劫掌控者。"
楚天站到他身側，烏鞘刀指向天空："要怎麼做？"
林夜張開雙臂，讓天劫之力順著毛孔滲出，在周身形成雷火漩渦："幫我穩住規則光團，我要...吞了它。"
遠處傳來警笛聲，混著韓冰的冷笑："林夜，你以為破了塔就能翻天？
我在暗河布了困龍陣，你那些小情人——"
"閉嘴！"林夜的雷火漩渦突然暴漲，竟將整座塔的燈光震滅。
他望著手機裡張昊發來的定位——韓冰的人確實在逼近，但更上方，雲層裡有暗紅雷紋在聚集——那是真正的天劫，因他吞噬規則而降臨的懲罰。
月光徹底被血雲遮蔽時，林夜抓住楚天的手腕。
兩人掌心相抵，天劫之力與楚天的刀氣交融，在規則光團外織成囚籠。
"這會要了你的命。"楚天的聲音有些發悶。
"但能換她們活著。"林夜望著暗河方向，那裡有蘇瑤留下的檀木佛珠殘香，有唐婉兒車鑰匙上的鑽石墜子反光，"等我出來，要帶蘇瑤吃糖醋排骨，要開唐婉兒的新車去兜風，要聽張昊吹他又黑進了哪個係統..."他笑了笑，"所以，我死不了。"
暗紫規則光團突然劇烈收縮，林夜的瞳孔變成幽藍——那是天劫力量過載的征兆。
他張開嘴，光團如遊魚般鑽入喉間。
刹那間，他看見爺爺的笑臉，看見張昊在圖書館拍桌的傻樣，看見蘇瑤遞糖醋排骨時沾著飯粒的發梢，看見唐婉兒把登山包塞給他時耳尖的紅。
雲層裡，第一道天劫雷劈了下來。
林夜抬頭，任雷光劈在身上。
他嘗到血的甜，聞到雷的焦，卻在劇痛中笑出聲——原來天劫，也不過如此。
楚天的刀突然插入地麵，刀身震得嗡嗡作響："韓冰的人到塔底了，還有三分鐘。"
林夜抹掉嘴角的血，後頸的玉佩突然從蘇瑤那裡飛回，穩穩落在他掌心。
玉佩上浮現出新的紋路，是剛才吞噬的規則碎片。
"走。"他將玉佩掛回頸間，雷火之力在腳下凝結成階梯，"去會會韓冰。"
血雲下，鎮龍塔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塔影最暗處，暗河的水流突然翻湧，露出個半人高的洞口——那是蘇瑤和唐婉兒的逃生路。
而塔頂，林夜與楚天的身影被雷光勾勒成剪影。
他們望著遠處逐漸逼近的車燈，望著雲層裡越聚越厚的劫雷，同時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這一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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