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一邊給他輸液一邊嘮叨:“現在的年輕人不要命了是吧?知不知道反複失溫會導致永久性神經損傷?”
白夜安靜地靠在枕頭上,任由軍醫擺布。隻有李昊注意到他左手無意識地揪著床單,指節發白。
“輸完這瓶葡萄糖才能走。”軍醫最後交代,“我去隔壁拿藥,你給我老實躺著!”
軍醫一走,白夜就試圖坐起來。
“躺好。”李昊按住他的肩膀,“彆逼我把你綁床上。”
白夜抬頭看他,眼睛裡閃爍著倔強的火焰:“哥,你不明白。我必須儘快適應這具...我必須變強。”
李昊沒注意到他又一次用了那個奇怪的措辭。他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聲音不自覺地放柔:“為什麼這麼急?”
白夜的目光飄向窗外。天色漸亮,雪已經停了,訓練場上留下一片純淨的白色。
“我夢見我哥哥了。”他突然說,聲音輕得像羽毛,“他說...我太弱了。”
其實白夜並不是夢見了白辰,而是夢見了前世的自己。要是他當時再強一點就不會被抓,更不會被折磨致死。
李昊的心猛地揪緊。
他想起白辰——那個對弟弟永遠帶著溫和笑容的年輕軍官,絕不可能對弟弟說這種話。但看著白夜蒼白的臉色,他決定不點破這個顯而易見的謊言。
“你哥哥,”李昊斟酌著詞句,“最常跟我說的是要照顧好你。”
白夜的手指絞在一起:“我不想被照顧。我想...成為能保護彆人的人。”
輸液管裡的液體一滴一滴落下,在寂靜的醫務室裡發出輕微的聲響。李昊突然伸手揉了揉白夜濕漉漉的頭發:“你已經做到了。昨天要不是你,徐哲現在還在冰窟窿裡泡著呢。”
白夜眨了眨眼,長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可是——”
“沒有可是。”李昊打斷他,“變強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你今天這樣,隻會把自己練廢,到時候更拖後腿。”
這句話顯然觸動了白夜的痛處,他微微低下頭,後頸的脊椎線條如鋼鐵般堅硬,卻因某種情緒微微緊繃。
“輸完液去食堂,”李昊站起身,“我讓他們給你留了紅糖薑茶和肉包子。”
白夜輕輕點頭,突然抓住李昊的袖口:“...彆告訴他們。”
李昊知道“他們”指的是隊友。他歎了口氣:“晚了。王凱大概已經編出十個版本的故事了。”
當李昊獨自走進食堂時,六雙眼睛齊刷刷地盯過來。
“小白呢?”徐哲第一個跳起來,差點打翻麵前的豆漿。
“醫務室輸液。”李昊拿了兩個碗,盛滿熱氣騰騰的小米粥,“體溫35度2。”
林濤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筷子筒嘩啦作響:“我就知道!那小身板怎麼經得起這麼折騰!”
王凱推了推眼鏡:“所以,我們的小白菜是覺得自己拖後腿了?”
李昊點點頭,往粥裡加了一勺糖:“倔得像頭驢。”
“這性格...”楊毅若有所思,“跟他哥簡直一模一樣。”
周陽的機械手指“哢嗒”一聲:“根據醫學數據,過度訓練會導致——”
“停停停,”方烈打斷他,“現在問題是,怎麼讓這小祖宗消停幾天?”
眾人陷入沉思。突然,徐哲眼睛一亮:“要不...我們輪流陪他做室內訓練?既滿足他訓練的需求,又能控製強度。”
王凱吹了聲口哨:“哎喲,我們徐大少開竅了?”
徐哲的耳朵立刻紅了:“我...我就是...”
“好主意。”李昊一錘定音,“今天我先來。徐哲排明天。”
食堂的玻璃門被推開,冷風卷著雪花吹進來。
白夜站在門口,臉色依然蒼白,但眼睛亮晶晶的。他手裡拿著醫務室的出院單,作訓服外套這次老老實實地穿好了,脖子上還圍著一條深藍色的圍巾——李昊認出那是自己放在醫務室的。
“我可以進來嗎?”白夜問,聲音恢複了平時的清冷,但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
幾人同時跳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徐哲的動作最快,已經盛好一碗冒著熱氣的薑茶端過去。
“歡迎回來,小白菜。”王凱笑嘻嘻地說,“下次再玩失蹤,記得帶上你徐哲哥哥~”
白夜接過薑茶,熱氣氤氳中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白癡。”
這個簡單的詞卻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他們熟悉的小白回來了。
李昊看著白夜小口啜飲薑茶的樣子,注意到他凍傷的手指上已經細心地塗了藥膏。少年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悄悄把手指藏進了袖口。
窗外的雪又開始下了,但食堂裡溫暖如春。
白夜被眾人圍著,麵前堆滿了各種食物,像隻被投喂的流浪貓。他偶爾抬頭,對上李昊的目光時,會微不可察地點點頭——那是他們之間的秘密信號:我沒事,謝謝哥。
李昊喝了一口熱粥,心想:這倔小子,總有一天會成長為不輸給他哥哥的軍人。而他,會親眼見證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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