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宿舍裡彌漫著午後特有的慵懶氣息。陽光透過紗窗斜斜地灑進來,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飄著淡淡的皮革、槍油和汗水的混合味道,還夾雜著窗外飄來的青草香。
林濤四仰八叉地躺在地墊上,嘴裡叼著半塊蘋果,果核隨手一拋,精準地落進三米外的垃圾桶裡。
方烈盤腿坐在床邊,正用棉簽蘸著槍油,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狙擊槍的膛線,時不時對著光線檢查,確保每一寸金屬都閃著冷冽的光澤。
王凱懶洋洋地枕著李昊的大腿,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時不時發出幾聲傻笑。李昊手裡握著一把戰術匕首,正慢條斯理地削著一支鉛筆,木屑簌簌落下,在他腳邊堆成一小撮。
徐哲靠在窗邊,陽光透過玻璃照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鍍了一層淡淡的金邊。他盯著窗外發呆,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夜和淩淵坐在角落,一個翻著軍事雜誌,一個閉目養神。白夜的睫毛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長,偶爾眨動時投下細小的陰影。淩淵的呼吸均勻而輕緩,幾乎讓人以為他睡著了。
“無聊死了——”林濤突然拖長音調,“要不玩點刺激的?”
方烈頭也不抬,手指靈活地轉動著槍管:“什麼刺激的?掏馬蜂窩還是夜闖女兵宿舍?”
“俗!”林濤從兜裡掏出一副撲克牌,在手裡花式切了幾次,紙牌翻飛間發出清脆的“啪啪”聲,“真心話大冒險,抽到鬼牌的人選,其他人提要求!”
李昊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匕首在指間轉了個圈:“幼不幼稚?”
“隊長這是怕了?”王凱立刻拱火,手指在李昊大腿上戳了戳,“還是說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昊冷笑一聲,匕首“唰”地插進桌麵,刀尖深深紮進木頭裡,穩穩立住:“玩就玩,彆到時候哭爹喊娘。”
林濤洗牌的動作很熟練,紙牌在他指間翻飛,最後整齊地攤開在眾人麵前。第一輪抽牌時,方烈盯著自己手裡的鬼牌,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真心話。”他沒好氣地把鬼牌拍在地上。
林濤立刻來了精神,眼睛亮得像發現獵物的狼:“上次尿褲子是什麼時候?”
“老子三歲以後就沒尿過!”方烈抓起擦槍布就砸過去,布條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最後軟趴趴地落在林濤臉上。
王凱在旁邊煽風點火:“騙人!上次沼澤潛伏訓練,你趴了六個小時,起來的時候褲子都能擰出水!”
“那是露水!露水懂不懂!”方烈漲紅了臉,脖子上青筋都暴出來了,“再說了,你當時不也濕透了?”
“但我沒像你一樣,走路的時候褲襠"啪嗒啪嗒"響啊!”王凱壞笑著模仿方烈當時走路的姿勢,惹得眾人哄笑成一團。
白夜低頭抿嘴,肩膀微微抖動;淩淵閉著眼睛,嘴角幾不可察地翹了翹。
第二輪輪到林濤自己抽到鬼牌。他毫不猶豫地選擇大冒險,結果王凱立刻提議:“學狗叫三聲,要帶感情的!”
“幼稚!”林濤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清了清嗓子:“汪!汪汪!”
徐哲突然開口,聲音淡淡的:“不夠慘,得像被踩了尾巴那種。”
在林濤殺人般的目光中,他不緊不慢地補充:“我老家養過狗,專業的。”
最後林濤捏著鼻子,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補了句“嗚...汪!”,惹得眾人笑得前仰後合。方烈笑得槍油都蹭到了臉上,李昊扶著額頭直搖頭,連白夜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第三輪徐哲抽到鬼牌時,宿舍突然安靜了一瞬。他麵無表情地選了真心話,方烈立刻問道:“上次偷藏零食被老班長抓到,你是怎麼求饒的?”
“我說"班長我錯了,下次還敢"。”徐哲語氣平靜得像在彙報任務。
“然後呢?”